等两人以这种别扭的姿势走到婚姻登记处时,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突然推着一辆轮椅走上前。

谢屿洲不再扶风弱柳地倚靠着霍峤,身子站直,随即风轻云淡地坐在轮椅上。

霍峤幽幽看了眼后面的保镖:“……”

既然有轮椅,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保镖面无表情,装作没有看到霍峤的眼神。

还是福管家出面解释了一句:“五爷不喜欢坐轮椅。”

霍峤稍一细想就明白了,坐轮椅就代表着这人身体有疾,给人一种弱者的既视感,素来心高气傲,张扬不羁的谢五爷又怎会愿意让别人以看待弱者的目光看他?

领结婚证还需要拍一张证件照,所以霍峤今日特意穿了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谢屿洲也将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浅色马甲和白衬衫,大概是为了应景,男人系的是一条红黑两色的条纹领带。

在摄影师的指导之下,两人很快就拍完了,等拿到照片的时候,霍峤发现自己并没有笑,倒是谢屿洲的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仿佛对这场婚事很是满意。

今日领证的新人并不是很多,所以结婚证没多久就办好了。

霍峤拿着自己的那一本,随意揣进手提包里,正要往外走时,身后突然传来谢屿洲的声音:“谢太太,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霍峤疑惑转头,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东西。

结婚照拿了,包包也在。

她落下什么了?

谢屿洲坐在轮椅上,嗓音懒洋洋的:“结婚证都领了,老公也应该领走吧。”

霍峤:“……”

不。

她并不想。

霍峤说:“我那儿地方小,您身娇肉贵,恐怕会住不习惯。”

没错,她并没有打算和谢屿洲住在一起。

即便领了证,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他们也只是刚刚才见面的陌生人。

谢屿洲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几息,忽地漫不经心的笑了,苍白的面容因这抹笑而多了些生气,眼尾飘着一缕艳丽的红。

“是会不习惯。”谢屿洲话音一停,没等霍峤放下心,就散漫地补充了一句,“所以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去我那儿了。”

闻言,霍峤惊诧地瞪圆了眼睛,一丝怒气陡然涌上:“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搬走?”

“你不愿意搬过去?”谢屿洲略微挑眉,“那便只能我搬过来了。”

不管是她搬过去,还是男人搬过来,他们俩势必都要住在一起。

霍峤不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眼见气氛凝滞,福管家适时开口:“五爷身子骨弱,不能离了医生,所以我认为住在留鹤别墅那边是最好的选择。” 留鹤别墅是谢老爷子为谢屿洲修建的,是一套上下总共五层的复式欧式别墅,占地面积极广,还有一弯湖水环绕,考虑到小儿子的身体状况,谢老爷子还在留鹤别墅附近建了一栋小型医院,专为谢屿洲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