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家坝村,王自强和周春禾都不成人样了。
头发统一方向向后倒去,双颊冰凉冰凉,嘴唇只打哆嗦。
“春,春禾哥,我回去了,谢,谢你的车。”王自强哆哆嗦嗦说完,颤颤悠悠朝家里走去。
周春禾捂紧外套,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王自强,挺好的娃,干嘛要长一张嘴呢?
手往兜里一揣,草!那信还在。
神情复杂地回到家,媳妇果不其然还在做衣服,儿子就坐在竹编的婴儿车里,玩着毛线球。周春禾嘴唇动了动,叫了儿子的名字。
“回来了,我还没做饭呢。”江绿就说道。
“不急,还不饿。”周春禾走过去,坐在儿子旁,看着的却是江绿。
“怎么了?”江绿见他神色不对。
“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我。”周春禾憋不住了,得问出来。
“你说么。”江绿脚下踩着缝纫机,没停。
“你觉得赵斌咋样?”周春禾问得小心翼翼。
“挺好的啊。”
“怎么个好法?”
“有钱又绅士,挺好。”
周春禾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这两个他好像哪一个都不占优势。
“那你觉得我咋样?”周春禾装作若无其事道。
江绿听到这里,从缝纫机上抬头,看了眼周春禾,“说实话?”
“当然是实话?”
江绿摇摇头,“实话说,不咋地。”
周春禾拳头就捏紧了,“哪里不咋地?”
“鲁莽粗糙还懒惰。”
“草!”周春禾爆了粗口。
“你看你看。”江绿忙捂住了儿子周天的耳朵。
“不是,我就没一点优点吗?”周春禾有些急了,眼泪都要流下来。
“你先告诉我你问这个做啥?”江绿放下衣服,正经问道。
“我这有封信,赵斌给你的。”周春禾说出实情。
“哦,信呢?”江绿摊出手。
周春禾就极不情愿地掏出了那封信,交到了江绿手上。
极不自在,眼神闪躲,手脚无措。 江绿当着他的面,拆开了那封信,嘀咕道,“咋皱皱巴巴的。”
下一秒,江绿就发现那信封是开的。
“那啥,不小心弄破了。”周春禾心虚道。
“哦,不小心。”江绿心知肚明。
“天地良心,我可没看。”周春禾下意识就举起右手发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