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却是来道谢的,只是话说不出口。
她不想知道细节,却又担心自己做了对不起周春禾的事情。
懊恼着,就差拿脑袋去撞玻璃了。
“昨晚睡得还好吗?”赵斌哪壶不开提哪壶。
“挺好的,那啥,我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后面几个字就像是蚊子发出的嗡嗡声,软软糯糯,模糊不清。
“我抱你回来的。”赵斌却准确无误地听到了,应该说猜到了。
“抱抱回来的……”江绿又心虚了。
“你喝醉了,没法走路,我只能把你抱回来。”赵斌解释道,“鞋子是我给你脱的,被子也是——”
“谢谢你,我知道了!”江绿及时打断了赵斌的话,再听下去,她都要给自己判刑了。
心里默念着“我是有夫之妇我是有夫之妇”,江绿扔下一句“谢谢”,跑出了房间。
“还是那样的毛毛躁躁。”赵斌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儿,一脸宠溺。
宴会参加完了,江绿归心似箭,虽然自己出了点洋相,但是得来一个手机,也不亏啊。
只是这手机拿在手里,她也不知道打给谁,当个防身利器倒是不错。周春禾要是知道她中了台手机,应该也会高兴得跳起来吧。
想到这里,江绿的心情又豁然开朗了。
周春禾这几天可是忙得不得了,自那天在农技站讲了一次课,人家农技站的领导觉得他讲得好,有针对性,有指导性和实践性,硬是又给他安排了三天三个地方的讲座,有一场甚至直接安排在了农校,让那些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老师也来听他讲课。
北方的那几个客户的单子也谈下了,又是年初,没啥事,讲座的事周春禾也就欣然答应了。
哪曾想越讲越有感觉,越讲越有经验,最后他都知道怎样抛出话题,怎样引起学生的兴趣,怎样措辞才能让那些目不识丁的老农也能听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在一声声“周老师”的称呼里,周春禾这厮逐渐地斯文起来,也日渐地膨胀起来。大满和喜牙两个乐得跟在后面鞍前马后,美其名曰——助手。
周春禾睁只眼闭只眼,享受着这两人的马屁和奉承。
有时候演讲完了,主办方请他吃饭,他也不推脱,只是不多喝,大满和喜牙喝得烂醉如泥,抱着周春禾叫“亲爹”。
也有小姑娘听完他的演讲找他问问题的,问着问着那问题就跑偏了:周老师你多大年纪了呀?老师你哪里的,家里几口人呀?老师你平时都喜欢干啥?老师你觉得我咋样嘛?
周春禾长长的手臂一挥,“不好意思,我得回家抱娃了。”
“老师你——流氓!”姑娘一跺脚,一扭腰,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