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的,奴才不是想说这个,”
纳兰性德温声道,“奴才是觉得太子对郑克塽夫妇过于仁善了,其实您不必为他们打算这么多的。”
纳兰性德比胤礽更了解京中权贵们的秉性,知道无论胤礽帮郑克塽再多,只要朝廷不用郑克塽,那郑家在京中的日子就依旧不会好过。
他担心胤礽白费心思,却又不想说出来让胤礽失望,故而才会欲言又止。
胤礽笑弯了眼睛:“我为他做这些,是感谢他识大体,肯放弃自身荣辱,为台湾百姓求一个平安。虽然此战大清兵力强盛,是必胜之战,但能兵不血刃就将台湾彻底收归,总有几分郑克塽的功劳,故而我也愿意护他几分。”
在外已然叫人心生敬畏的小太子,在熟悉的人面前,依旧可爱。
纳兰性德也笑了:“奴才只是担心太子帮了他,他却不领情罢了。”
“那倒是无所谓,”
胤礽摊开双手,“我又不在意他怎么想,该做的我都做了,他领不领情是他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郑克塽还是懂得感恩的。
回去之后他与冯秋儿直言此事,夫妻二人都明白这是太子的恩典,虽心中难受,但还是打起精神,好好办差。
数日后,该处置的台湾罪臣皆已伏诛,郑克塽确实是传出了个心狠手辣不念旧情的名声,但朝中对他的攻讦之语也比之前少了许多。
对此,康熙觉得儿子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胤礽呵呵一笑,伸手抢走了康熙刚得的一方好砚。
“哎,你给朕放下!”
康熙急得伸手来抓儿子,“朕才用了一次,还没玩够呢,你那笔破字用什么砚台不一样,别糟蹋了东西!”
胤礽将砚台藏在身后不让康熙碰到:“容若都说我如今的字进步很多,有几分风骨了,十分值得配一方好砚!”
“那是他忽悠你的,你写出狗爬的字,他也敢夸你写得好,”
康熙继续试图拿回他的砚台,“朕告诉你,纳兰容若就是个佞臣,你可不能偏信了他的,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了!”
立在一旁的纳兰性德:……关他什么事?
也立在一旁的鄂伦岱:哈哈哈!
康熙抢着抢着,突然伸手按住胤礽的头顶,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惊奇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高了?你竟然到朕胸口了!”
胤礽将砚台丢给纳兰性德拿着,然后凑到康熙身边去比个子,果然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
“若不是阿玛您缩了,那便是我真的长高了!”
胤礽高兴了,“太好了,说不定明年我就跟您一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