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醒平时往来的那些发小公子哥们今天恰好也在这里玩,祁醒推门,发小陈彭祖的大嗓门扑面而来。
“不是这次是真爱兄弟!我和她已经有灵魂上的交融了!”
他一进来,坐在一边喝汽水的黄仁招呼着:“喂,阿醒,呢只戆居佬又霎戆啦。”(这笨蛋又犯傻了)
大家自动腾出中间的位置给他,祁醒勾唇坐下,“又搞什么。”
兄弟发小几个都是南粤户籍的人,但因为祁醒的母亲梅若是首都崇京人,他又在北方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说话时粤语口吻很浅。
陈彭祖也因为家庭成员构成复杂,口音是江浙沪和粤语掺杂来的。
只有黄仁是最纯正的霄粤湾土著,平时几乎很少说普通话。
陈彭祖过来架着他肩膀,十分激动:“我第一次遇到这么特别的女孩,欸,你懂那种心弦被拿捏的感觉吗?我觉得我和她都互通了。”
祁醒瞥了眼黄仁。
黄仁言简意赅:“网恋,仲未够一个月。” 陈彭祖一瞪眼,“那怎么能叫做网恋呢!我马上要去找她嘞好伐!”
祁醒轻笑:“拿什么去?谁跟我说你老爹上周停了你的卡,你最近吃喝拉撒都是黄仁买单吧。”
“同埋帮条女买手袋d钱亦都係我出嘅。”黄仁无奈。
(连给美女买包的钱都是我出的。)
陈彭祖瘪瘪嘴说不出话了,一脸挫败,还找补:“等小爷创业成功,绝对不花那死老头一分钱。”
他一偏头,看了看,眼睛一亮:“哎,你家那小女仆好像跟人吵起来了。”
小女仆?
祁醒挑动眉峰,探身,透过玻璃围栏往下一瞥,视线落在叶伏秋小小身板上。
“你和阿姨一进来,黄仁就发现了,美女秘书旁边多了个穿‘无印良品’的小女孩,这看看那看看的,明显没来过这种地方。”陈彭祖倚靠扶手,往下看着,调侃祁醒:“怎么,祁少现在出门还要带小女仆伺候喔?”
祁醒没急着解释,而是窝在沙发里,睥睨下面的情况。
叶伏秋像鸭妈妈护小鸭崽似的,护着个女生,面对三个面目可憎的魁梧男人,又怂又勇的一步都不让。
气氛很僵硬,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揍了。
陈彭祖看那几个人眼熟,贴心提示:“喂,要不要管一下?”
祁醒单臂撑着沙发扶手,拄着额侧,漫不经心一副看好戏的浑样。
没表态,也没动弹。
半晌,他摇晃茶杯示意,低冽嗓音带粤腔说话时更懒漫:“今晚黑去饮酒啊。”
这是完全没把小姑娘的“死活”放眼里。
……
五分钟之前。
叶伏秋举着餐叉,还在犹豫要怎么吃这份精致的餐点。
这时,一道高亮又带着不耐烦的女声在大厅响起。
“你再缠着我我要你好看信不信!”
叶伏秋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些许慌张,立刻抬头看去——
三四米之外,穿着olo衫短裙的高马尾漂亮女生被三个高大男人堵住,她应该是刚换完衣服想去球场,结果在途中被拦住。
为首的男人穿戴不菲,一头卷发烫得夸张,盯着她气焰更盛:“谁要谁好看?!”
“你勾搭我有三天吗?说甩就甩你当我是谁啊?!”
“又看上哪个男的了?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就该被人好好调教!”
女生嗤笑,往他下面看了一眼,“为什么甩你你不懂吗?衰仔。”
男人被激怒,对她动手,伸手去拽她敞开的领口——
“你个女表子!” 男人粗鲁暴力的动作映入叶伏秋眼帘,某些恐惧的记忆袭来,她瞳孔剧烈放大,手里的餐叉落地——当啷,打破了紧绷的理智。
女生来不及躲避,被他拽住领子,男人的手粗鲁地触碰到她柔软的身体,吓得她顿然慌了,还没怒骂出声,自己眼前突然闪过来一道身影。
叶伏秋像一头小倔牛,冲上来用身体撞开了男人揪着女生的手臂。
男人稍痛叫一声,女生也惊了。
魁梧的男性对女生的威胁是天然的,叶伏秋也很怕,说话声音带着细抖:“你,你怎么能动手呢!”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动手打人。”
男人一看就是有权有势,在这个地方嚣张久了,被一个小丫头教训荒唐至极,点戳着叶伏秋的柔软肩胛:“你算什么东西,跟你有关系吗?滚开。”
女生吓得握住叶伏秋胳膊,“你,你别掺手了,我这就报警。”
男人压低声音,更骇人了:“滚,开。”他盯着女生,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她扒皮活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