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汇总刚刚和祁醒谈到的那些细则和讯息。
虽然祁醒没有出手,但他说的话,也是另一种“资源”。
叶伏秋能感觉到,为什么祁醒会把这三个学长当成朋友。
祁醒手握一切财富和人脉,只要他们开口求他,祁醒能给他们最好的创业起步,保他们一帆风顺,这在祁家的势力面前不过是签个名洒洒水的事。、
但这三个学长却没有开口,而只是像在学校一起讨论课题一样,问问祁醒的意见,整合不足。
祁醒愿意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叶伏秋弯起嘴唇,慢慢咀嚼嘴里的虾肉。
他们继续聊。
“话说回来了,毕业这几年,咱都没敢联系祁醒,张朝,你怎么跟祁醒搭上话的?”
“是啊,不然都不能有咱们这一趟。” 那个叫张朝的学长放下筷子,害了一声,“可不说呢,都是新鲜事儿,是祁醒那天主动给我发的微信。”
另外两人惊讶:“啊?”
“是说奇怪呢,找我也不为别的。”张朝瘪瘪嘴,描述:“他竟然来问我,我当时上大学的时候,准备四六级是怎么背的单词。”
另外两人更蒙了:“啊?!”
叶伏秋夹菜的动作一顿。
“可是祁醒不是从来没为英语发过愁吗?我记得当时上英语课,那完形填空和阅读题,咱们不会做,去问他。”
“对对,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个眼神,跟看垃圾似的,还特别不理解咱们为什么会因为这种脑残题抓耳挠腮。”
“他恨不得出生就跟英语打交道了,做题跟喝水一样,没有什么原因可讲解,选这个就是选这个。”
张朝点头:“所以啊,他其实才是最不会学英语的那个人!”
然后他往下说:“我就说,当时时间充裕,我就说我经常看点儿英文小说,哈利波特什么的,遇到不会的词就圈起来。”
另一个人说:“那倒也是,你那时候是英语成绩提高最快的。”
“他还有点不信,问我‘有用?’”
“我说你不信你就去试试呗,但他看英文原著不是跟看中文书没两样么。”
“他也没告诉我问这个要干嘛,然后就问咱们最近在干嘛,我这不就有机会跟他提这事了么。”
几个人正纳闷,张朝看向叶伏秋,搭话:“小嫂子,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叶伏秋扬起摇曳的目光,表情复杂又动容,“我,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低下头,看着手机里的英文小说和标注痕迹,嘴里的果汁顿然变了味道。
对啊,她为什么没有想到……
祁醒那样的资质,本来就不需要特意找方法去背单词啊。
祁醒是在什么时候注意到她背单词困难的,又是什么时候为了这件事特地去叨扰许久不联系的同学。
祁醒……
……
午饭吃过后,那三个人还有别的事要办,就先走一步。
门口距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祁醒带着她顺着餐厅外面的小花园散步,走向露天停车场。
叶伏秋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直拿着手机回各种工作消息,欲说还休,揪着衣角的手泛白又搅动。
他们于身份上有难以跨越的距离,他本身又是眼高于天,目空一切的性格。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知道她不喜欢吃炒黄瓜,知道她英语短板,lamghuan知道她很多很多,她故意隐藏的细小习惯。
把珍藏的《福尔摩斯》拿出来任她图画,为她找到车先生拍视频,为她定制点翠簪子,为她去约意大利工匠做手表作礼物。
就如易慎所说。
如果他只为了想利用她缓解癔症,真的会在她身上消耗这么多注意力么。 叶伏秋想到这儿,忽然自说自话般开口:“我最近在手机上看英文版的《傲慢与偏见》。”
祁醒的目光没离开过手机,却能及时回话:“回头看完书可以看看电影,还不错。”
“嗯,”叶伏秋眉眼平静,眼睫却泛出些颤,“有一句我挺喜欢的。”
她把书里的原句,一点点复述,或许口语腔调还不够纯正,但吐字清晰:quot;e all kno him to be a roud, unleasant sort of man; but this ould be nothing if you really liked him.quot;[1]
祁醒抽出一部分注意力听她念完,略有恍神,再偏头——正撞上她踮脚过来的这一吻。
叶伏秋扶着他胳膊,踮起脚,将所有不安融在动容里,犹豫和冲动相悖又相贴。
顺遂心意,努力抬起身高,唇瓣的温热最终落在他下巴。
亲了他,她终于露出笑来。
祁醒再次被她“偷袭”,充斥意外的丹凤眼比平日怔得更阔,愣住的模样更有一番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