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不良猫听神官说牲母是最美的造物,不禁想见牲母一面。

    神官听到不良猫的请求,一脸为难,他看向长老们,徵询他们的意见。

    长老们围成一个小圈,你一言我一句,小声地讨论。

    最后,他们问不良猫,「你能保证,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会敞开心胸,不带任何偏见与歧视吗?」

    不良猫双手放在胸前,欠身道:「我保证。」

    一行人来到一栋宅邸的门前。

    不良猫曾经在宅邸外徘徊几次,不过,他感觉宅邸附近都没什么人,有点可怕,每次看个几眼就快速离去。

    长老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大约两公尺的走道尽头,又有扇门。

    他们不停前进,开啟一扇又一扇锁上的门。随着逐渐深入,铁鍊的声音愈来清晰。

    歷经十五道门,他们走进中央大厅。

    映入不良猫眼帘的是极为衝击的景象,他双眼闪烁,迷惑地问:「那……那就是牲母吗?」

    长老淡笑道:「正是。」

    起初,不良猫见到牲母,心中是有些害怕、有些徬徨,可他再继续看了几眼,他竟神奇地觉得牲母非常美妙,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存在。

    牲母身躯庞大,坐在地板上,不良猫以自己的身高估计,牲母若站起来,身高可能逼近四公尺左右。前提是,她站得起来的话。

    牲母肤色洁白,三双手及四双脚皆十分细长,分别有锁鍊束缚。

    锁链的另一端镶嵌在墙壁里,注定她无法逃脱。

    她脸庞的上半部被面具覆盖,一头如森林茂盛的靛青色长发垂至地上,甚至将她的身体给完全遮住。

    当不良猫看到神官、长老与牲母那双诱人的丰润红唇接吻时,他震惊了,但他没多久就拋弃了羞耻心,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此后,不良猫总是对牲母心心念念,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更加坚定逃离场区的决心。他希望总有一天能解救牲母,这是他的心愿。

    休息一晚,不良猫便去医院治疗左手的伤。他选择不告而别,打算一个人前往五望角的场区,因为华伦攻击他的事,使得他对整个小队產生不信任。

    他不能把解救牲母的希望寄託在喜多身上,既然喜多跟第三司令的打赌期限是铁路环岛结束那一刻,那么,他在铁路之行开始前再归队也没差。万一他在这段期间成功解救牲母,对喜多也大有益处,这样一来,她就能省下心力,不用再费尽心思去猜他的心愿是什么。

    其实,这恰好就是第三司令设置的一个小陷阱。两人合作,办事效率势必会增加,但是,在重要资讯无法流通的情况下,与其两人绑在一起,还不如放胆让两人分开在两条路线各自行动。

    不良猫在出发前,打了通电话给亚拉拜然区养鸡场的饲主,询问大白鸡的近况。

    他逃出场区成为执剑官后,想见见以前小学的朋友阿杰,才发觉阿杰为了找到失踪的他,冒险进入场区。他想救阿杰,却不敢再回到那可怕的地方,便打听到第三司令这个人,和她进行交易,以自己往后的自由换取阿杰的逃脱。

    阿杰被救出时,已经歷经怪物重生阶段,很不幸地,阿杰重生成一隻鸡,丧失所有他身为人的情感与回忆。

    听着电话里,阿杰充满精神的叫声。不良猫重拾勇气,向五望角前进。

    公寓里的华伦,打开地图,上头有无数写着姓名或别称的圆点静止或移动。他紧盯着名为不良猫的红点,眼珠咕溜咕溜地转动。

    喜多回到普达拉区。

    她首先来到帕芙的墓前,静静讲述了她这阵子以来的经歷,然而,当她吐出最后一个字,闔上嘴唇,无尽的空虚让她极为渴望见到帕芙一面。

    强烈的思念让她的行动狂躁。

    意识恢復清醒时,她发现自己挖开了帕芙的坟,可是,里面居然没有帕芙的尸体!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里尔,该不会金边旅馆那天见到的帕芙,是真的帕芙本人?

    喜多没有失去冷静,她不会被里尔引诱,私下去找他谈判。一切就留待铁路之旅时见真章。

    她填上挖开的洞,悠悠地散步回家。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见到她那一年没见几次面的爸爸。

    喜多对爸爸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她和爸爸相处的时机甚少,对他没什么深刻印象,但她心里非常佩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爱妻,持续在各地奔走了二十年还未放弃。这样的精神,让人为之动容。

    出去找寻妻子,加上定时寄回家的生活、学杂费,爸爸肯定需要大量的金钱。

    可那些钱是从哪来的?偏偏爸爸向来不提自己的工作。

    高中时的喜多想到这个问题,不禁想一探究竟,结果到现在,她也只知道父亲曾担任过圣史课的教师。

    然而,有件事颇为可疑……她记得她有一次跟爸爸聊天,批评圣史课为何每年都要开设,还都教授重复的内容。她开玩笑,说圣史课的目的,是不是政府想要洗脑民眾,达成掩盖某些事实的企图。

    这并非喜多个人的突发奇想,其实有不少学者都宣称圣史课背后有个大阴谋,有些人更拿出考古挖掘的图像资料,阐述女神纯属虚构,是因为邪神是女性才衍生了误会,另外,邪神也不是被魔法师手指射出的魔法给击败,而是被一个神祕人一拳打中脑袋才倒下。

    这番言论,少部分的人是信了,大部分的人则把它当作笑话来谈。

    可就是这么一个笑话,爸爸却勃然大怒。他立刻喝斥喜多,警告她不准在外人面前讲这种不敬的话。

    现在的喜多是一名执剑官,淌的水深了,自然也能察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了解爸爸的发火是为了保护当年无知的她,害怕她捅破圣史课的假象,接触到那黑暗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