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副总中的其中之一。
而谢柏彦的名字,只是印在那份投资合同尾页处。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残酷又可笑。
宋执锐声音冷清:“请问让我在清雨生日前去出差考察供应商,是谢总的意思吗?”
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
暴雨,积水,错过。
怪不得他的恶意揣测。
一声低笑缓缓落下,谢柏彦唇角啜着淡弧:“宋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是想纠正一下——”
偏冷的声线淡了许多:“你的创业和太太的生日是两回事,其中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联系在一起的关系。” 几分凛冽压下的气息,冷禁凌然。
顿了几秒,话锋又转:“至于宋先生的问题——”
他应了:“确实是我的意思。”
“……”压抑到极致的一点声息透过听筒,被他轻易捕捉。
又被房间的一道轻声打断:“谢柏彦……”
是迷怔睡醒的虞清雨。
清冷气息散去许多,谢柏彦问:“宋先生还有其他需要问的吗?”
“……”宋执锐没回答,显然也听到了方才虞清雨的声音。
“不好意思,小鱼在叫我。”谢柏彦淡然自若,薄唇微启,“若是宋先生还有其他问题,明晚这个时候还可以继续打来。”
利落挂断的电话。
谢柏彦推开阳台门,望着还在醒神的虞清雨,他吐出胸腔一口浊气。
虞清雨在沙发上睡得不安稳,几乎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
撩起眼皮望向正向她走来的男人,抬手就环住他的劲瘦:“你去哪里了?”
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谢柏彦回:“屋子里有点闷,去阳台上透透气。”
“去抽烟了吗?”像只可爱的小动物,鼻子在他身上轻嗅。
“没有。”谢柏彦低眸浅笑,清隽眉眼扬起。
他似乎只有创业时期压力太大有吸过烟,婚后虞清雨不喜烟味,他便再也没有碰过。
虞清雨仰着脸,被沙发面料压出一点红痕的面颊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小声喃喃:“我突然想到我都没有去过你的办公室。”
是她刚刚睡醒的时候想得到的事情。
嘴上永远说的不在意,要有礼仪分寸,可是方才梦里似乎还在惦记着这件事。
额头抵着他的腰腹,轻轻叹气:“怎么办,我好像还是有点介意。”
清淡的木调冷香,和娇艳的花草香,渐渐融合。
一点涟漪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圈圈漾开。
他扣着她的下颚,抬起一点弧度,视线锁在她迷蒙又透亮的水眸中。
淡薄的弧度在他颊面上浅浅扬起,温润端方中染上几分不驯:“太太自然可以介意,因为我有时候我也介意得快发疯了。”
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并不平静的话。
虞清雨一时怔住,眨了眨清眸:“哪种发疯?”
头顶是华丽的玻璃吊灯,细碎影绰的流苏清光在眸底绽开。
“大概就是日久生情,然后生情日久。”低沉磁性的音质,透着一点恶劣的肆意。
和他那副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截然相反的气质。 带着几分隐约的危险性:“是后半句那种发疯。”
明艳清绝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恍然。
“谢柏彦……”她愣了几秒,刚刚睡醒还有些怔然,虞清雨还没意识到已经被他的气息包围,“我……”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热的啄吻落在她的唇上,含糊的男声交缠在唇齿间:“如果不好讲也没关系,我们不用急在这一时。”
“可是我……”她深呼一口气,浅浅错开一点距离,“不是不好讲,只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讲,好像我还也没想好要怎么讲。”
莫名扰乱她生活的宋执锐,还有无端的纠缠,让她短暂地迷茫。
谢柏彦从未说什么,但她却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
“不急,我们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一声浅息压下,谢柏彦将她重新拢进怀里,压迫感极强的呼吸覆下,缠绕向下逐渐放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