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牵着她的手走在街角,十二月的巴黎,已经染上浓重的圣诞气息。
红色的圣诞帽被挂在绿意盎然的圣诞树上,再铺上一层薄雪,将化未化,一点微光闪过。
明明灭灭的链灯在树木间闪耀,仿佛只差一首《jingle bells》。
“你可以到作者小时候的生活地亲自看一下,或者会有些作用。”谢柏彦停下脚步,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微僵的耳垂。
巴黎的冬日,湿冷浸骨,连吐息也变成道道白雾。
虞清雨鼓了鼓嘴:“我哪里知道她小时候住在哪儿呢,问这种问题感觉好失礼啊。”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案,只是人与人之间独立的岛屿,她所看到的也只是melina愿意呈现出来的那部分岛屿风光。
再多了,就过界了。
谢柏彦的视线转向周围空旷的街道,忽然说道:“就在这里。”
“哪里?”虞清雨眨了眨眼,反应了几秒,猛地转头环顾四周,“这里?” 这里便是melina从小生活的难民区。
虞清雨不可置信地扭头又望向他,张了张唇又阖上,可胸腔里鼓舞的震惊还是让她开口:“谢柏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带着她走过凄清的街道,相比于刚刚的繁华街道,这里冷戚了许多。
谢柏彦淡声道:“恰巧知道。”
“真的吗?”虞清雨扬着头,想要听他说那个她心里已经知晓的答案。
谢柏彦脚步微顿,低头浅笑:“自然是假的。”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大概也不会踏足这片土地。
“去找你的灵感吧,bb。”
他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然后看着她的身影在他视野中走动,自始至终让那抹倩影落在他的目光中。
让她安心,他也同样安心。
转了一会儿,虞清雨又绕了回来,挽上他的臂弯:“我以前想过很多次来这里看看。”
“很多次,可是那股念头上来了如果不出发的话,似乎就没有冲动了。”
她也会对未知的事物有天然的恐惧,只是如果有那个令她安心的人陪同。
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修建得整齐的避难所,是和巴黎街头相似的红砖白瓦。
还有相似的欢声洋溢。
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哀怨悲调。
“其实好像没有我想象的环境那么恶劣。”
她轻轻靠在他肩上:“其实melina原文中似乎也没有过多描写童年回忆的不易,是我过分理解了。”
想当然地将难民区生活,带上了几分晦暗色调。
“不会就为了给我带我找灵感,才特意来的法国吧?”在一派宁静中,虞清雨忽然问。
暮光落下,浅淡的光影落在他清俊昳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柔和的暖意,莫名温柔。
“若说是特意为了太太,大概也算吧。”
“为了项目盈利赚钱,来支撑太太所有的理想。”他声线沉沉,“也为了让太太对自己的作品满意。”
眼波微凝,虞清雨视线垂下他们交握的手掌上。
那道挺拔高挑的身影一直牵着她的手,而她像是被放在天空中的一只风筝,给她自在去飞的勇气,也同样给了她回家的引导。
至少,她的确收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离开难民区的时候,夜幕已经黑了下来。
市区熙熙攘攘的喧哗热闹不绝于耳,安静的寂清被抛在身后。
“现在有灵感了吗?”他忽然问。 答案已经清晰,她的眼底尽是笑意。
热闹的街角,来往的人潮。
是她记忆里的法国。
也将她怦然的心动带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虞清雨安静地站在街角等他,身后是carrefour,人群往来,有人抱着刚刚采买的圣诞树,枝叶繁茂,无意间蹭过她的面颊。
她触了触自己的脸,才发现那里嘴角的弧度一直是扬起的。
有淋淋细雨落下。
她伸手去接濛濛雨滴,一点湿润打在她的手心,似乎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