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的紧紧的,谁来了都拽不走的那种。
她的哥哥宋濂,是他在国外念书时的好朋友。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宋濂则沉稳许多,每每他肆意张扬的时候,宋濂都会规劝他收敛一点,毕竟这不是国内,他那个陆家公子的身份用处不大。
可他没把这规劝当回事,依旧我行无素。
终于,他惹上了当地的地头蛇,那些人带着枪来找他麻烦,宋濂替他挡了一枪。
那一幕,他始终不愿意再回想。
他只牢牢的记住了宋濂最后的话。
“帮我照顾我妹妹。”
宋濂和宋韵都不是孤儿,无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爹妈其实不配当爹妈。
宋家的爹妈就是这样的爹妈,他们一个酗酒,一个烂赌,只会问儿女要钱,根本不会考虑其他。
宋濂出国留学他们也一毛钱没有拿过,靠的全是他自己。 所以宋濂最放心不下的是宋韵。
她是女孩,十二三来岁的年纪,无人照拂,跟着那样的父母她这辈子就毁了。
想到宋濂,陆鸷那只本来打算拽掉相框和结婚证的手终究没抬起来。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不早了,早点睡。”
他不再看宋韵,迈步走向门口。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稍稍侧脸道:
“老爷子可能不会放过你。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我说过,你以后所有的开销我都可以负责。生活上你不用担心。”
“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宋韵头都没回,语气极其坚定。
陆鸷沉了沉眉,沉默了一会,才道:
“你想好了,别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呢?”宋韵这转过身,盯着那张她痴迷的侧脸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为什么要后悔?”
陆鸷转回脸,盯着门口。
空气在静默中变得稀薄。
许久,他才缓缓掀唇。
“别把我想的太好。”
最后一个字落了音,他便迈开脚步,大步离开了。
“砰。”
房门关上,空气狠狠的震荡。
宋韵盯着门看了好一会才躺下。
她举起那张遗照,冲着照片上的宋濂笑了笑。
“哥哥,你看见没有?我提到你,他脸色就变了。他还说别把他想的太好。可他明明就那么好啊,他记得对你的承诺,而且会记一辈子。只要他记一辈子,我就能在他身边呆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他。”
照片上宋濂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冲着她一脸宠溺。
……
陆鸷下楼正看见阿姨在卸落地窗的窗帘。
“你在做什么?”他有些不悦。
阿姨站在梯子上,闻言赶紧回头。
“昨天宋小姐说这个颜色太素了她不喜欢,让换成浅粉色的。我说问问您,她说不用,还说新帘子今天就送来。刚好今天下午送来的时候她听见了,就让我马上换掉。我这忙着没来得及,这才换呢。”
这帘子是浅灰色的。
确实不是女人喜欢的色调。 陆鸷没说话,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段时间,他不是每天都回来。
在他没有察觉的地方,这个房子已经悄悄变了样。
多了很多他不喜欢的颜色。
比如餐桌上的桌旗从褐色换成了蓝色,比如本来空空荡荡的电视柜上多了个正开着黄色小花朵的盆栽,比如沙发上那原本纯白色的抱枕,现在已经不见了,换成了花花绿绿的波西米亚风抱枕。
那几个东西放在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看上去那么突兀,就像在刻意提醒他,这里换了主人。
“对不起,先生,我……我事先没问您,我不换了。”
耳边传来战战兢兢的道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