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惠汝沉默了几秒钟,问:“你住他那里?”
“啊。”梁承礼的脸皮发麻,“就是他租的房子嘛,我们家以前住的地方。”这是无需说明的事实,显得尤其多余。
“嗯,好,知道了。”廖惠汝说。
听罢,梁承礼愣了。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听见廖惠汝说补充的话或者新的疑惑,电话那头是沉默的。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有了。”这应该是梁承礼最希望听见的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太顺利反而让他不安,他补充道,“哦,对了,今天是叶锦程的生日。”
“哦。”廖惠汝淡然地说,“那祝他生日快乐吧。”
梁承礼握住放在栏杆上的啤酒罐,迟疑着,实在没什么可说了,道:“嗯,好。”
通话在沉默中延续了三秒钟,廖惠汝把电话挂断了。梁承礼打开电话录音,想从录音中找出一些自己没有留意的蛛丝马迹,又觉得这样的行为神经质了些。 不久以前,廖惠汝对他的劝导仿佛还在耳边。即使她当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突然听说他不回家过夜,也不多问几句吗?梁承礼眉头紧蹙,再次听见对话中自己无语伦次的说明,真是觉得自己蠢透了。
“那是什么?”突然,叶锦程的声音从梁承礼的身后冒出来。
梁承礼吓了一跳,立刻停止录音的播放。他转身,随着叶锦程走近,闻见一阵清新的马鞭草香味。叶锦程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干透,白皙的皮肤在光影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能掐出水来。梁承礼怀疑他的睫毛还是湿的。
“哦,刚才给我妈打电话报备。”梁承礼讪讪收起手机。
叶锦程好奇地问:“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说。梁承礼说:“说祝你生日快乐。”
叶锦程诧异地眨了眨眼。
“是啊,你要听录音吗?”梁承礼作势要拿手机。
叶锦程忙不迭地笑道:“不用了。”
梁承礼笑着喝了一口啤酒,问:“你和家人说了吗?明天才回家。”
“我没说过是明天回去吧?”叶锦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