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敲门。”秦储说。
汪婶被秦储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愣愣答应,“……好。”
“但夫人一直在砸东西。”电话里传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没事。”秦储说,“随她砸。你们在门外看着,我很快回来。”
汪婶像被打了剂强心剂,勉强放下心来,“好的,秦先生。”
秦储听着电话里砰咚砸东西的声音,突然开口问,“你们把刀具都收起来了吗?”
汪婶愣了一下。
“没收吗?”秦储问,心脏像要跳出胸腔。
“……应该收了吧。”汪婶不确定,语气犹疑。
秦储阖了阖眼。
司机零星听到了几句,看样子也明白了一定发生了大事,于是将车开得更加快。
刚一停住,秦储唰的拉开车门就往外跑,在门外张望的汪婶都险些跟不住秦储的脚步。
满目疮痍,满地都是摔碎的砸烂的东西。
秦储直接略过,快步往秦澜的房间走。
他深呼了两口气,抬手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敲门敲得乱七八糟,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
回应秦储的是一声巨响。
秦储抿着唇,面上还算镇定,“钥匙。”
“不能开。”汪婶犹豫,“每次强制打开,夫人都……”焦躁,像不认识人了一样。
秦储没再废话,直接将钥匙拿到手里,开了门。
门外围着的人都退了八丈远。
一个台灯咻的砸过来,秦储避开,然后飞快检查满地狼藉,没有碎玻璃,也没有刀片。
“滚啊——”缩在角落里抱着头的秦澜尖叫,“滚开。”
秦储弯下腰,单膝跪地,靠近秦澜。
浑身都在抖,伸出去又缩回的手被秦澜察觉到,她伸着拳头狂砸。
秦储像是失去了痛觉,瞳孔骤缩,死死盯着一个方向,白晃晃的反着光,秦澜的右手攥着一把美工刀。
下一刻秦澜用左手去握刀刃,语气怨毒,“他来了,我要杀了他。”
秦储动作更快一步,挡住了秦澜的手。
秦澜神情扭曲,端庄的样子完全消失了,突然爆发,对着秦储的手就扎了一下,“滚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精神病……”
秦储垂着眼,很用力的把美工刀从秦澜手里拿了出来,然后扔到外面。 白色的刀刃带着血,滑行了一段距离,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秦储心脏像被揉了一把,精神病三个字像一柄巨锤将他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