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寻寻眼中闪过惊慌,抓着白色床单的手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
申暮和把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个姿势,湖蓝色的连衣裙向上撩了撩,露出雪白的大腿。
涂着荧光白的指甲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扣着,“跟许铮分开,你需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申暮和明媚的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我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不容易,我想让自己后半生更幸福一些。”
“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你要的幸福?”
申暮和冷笑着,养尊处优的手指挑了一枚黑色棋子捻在手里,来回摩挲,“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圣母,实情都告诉你了,许铮不是江淮南的亲生儿子,别再故作矫情,开个价,我好让人准备钱,拿了钱赶快离开许铮,那么好的男人只能看着吃不到,我都等不及了!”
厚颜无耻!
长了这么大,朱寻寻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人都是讲究礼义廉耻,亏她还是一名门千斤,基本的道德素养都没有,实在让人作呕。
控制住内心强烈要揍她的冲动,朱寻寻站起来,凛然着目光,一步步朝申暮和走过去,“不要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不管许铮是不是江淮南的儿子,哪怕他只是一个福利院走出的孤儿,我都一样爱他!”
来到申暮和的面前,想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身金贵却卑鄙不堪的女人,“不惜破坏别人的家庭,牺牲别人的幸福,把许铮放到自己的身边那就是喜欢就是爱了吗?你那是卑劣是无耻是自私,是只顾自己喜好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怪物!”
“你……”
申暮和没有想到朱寻寻会是这个反应,以前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招数的不好使了,她有些慌乱又有些意外的站起来,盯着面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因为不能掌控心生出些烦乱。
长久以来的骄傲与纨绔不允许申暮和退缩,她伸出双手推了朱寻寻一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朱寻寻的身子向后退,小腿磕在床的角边,顾不上小腿上传来的阵痛,凭着内心的一股冲劲儿,她猛的上前紧紧抓住申暮和的衣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野兽护崽时才有的仇视目光,“我告诉你,许铮是我老公,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世的,最好就此打住不要再让另外的人知道,否则,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申暮和颐指气使惯了,从来都是对别人吆五喝六,哪里受过这种威胁,当即恼了,“你不让我说我偏说,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他,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许铮是个连父母是谁都不清楚的私生子!”
“你敢!”
咣!朱寻寻拿起圆桌上的棋子盒愤怒的挥手砸在地上,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样冷冰,“毁他之前,我先毁 了你!”
伸手去抓另一只棋盒,手指刚触到外沿,只听申暮和一声尖叫,如受惊的小兽一般挣脱朱寻寻的手往外逃,一不小心,椅背吐出的部分挂住她裙子的一角,撕拉一声,椅背上挂着一捋飘逸的湖蓝,申暮和打开房门仓皇逃脱。
哈哈哈……
朱寻寻觉得痛快极了,觉得自己很像美剧中酷拽炫炸天的女主角,做任务时经常穿一身黑色皮衣帅的不要不要的。
当冲动的激情一点一点退去,惩治恶人的豪迈心理一点点变淡,越来越冷静的朱寻寻开始后怕,最后连拿棋盒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她慢慢的坐到床上,胸口因为不平稳的喘息而上下起伏,申暮和是千金名媛,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经过她这么一闹,如果做出对许铮不利的事怎么办?
刚才她不是说要毁了许铮吗?
天,她该怎么办?
她刚才太冲动了!
就算申暮和要她跟许铮分开,也不能一言不合用武力恐吓她!
朱寻寻越想越后怕,如同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抓起手机拨了许铮的号,“许铮你快回来!”
事实上,朱寻寻给许铮打电话的时候,许铮正开车往这边赶,天气太热,工人干活太辛苦,他跟工地监理商量了一下,让工人下午开工延后的三点以后,避开日照最强的时候,这样避免工人发生中暑等身体不适的情况。
土地的开发,厂房的建造这些基本上没他多少事,他的工作重心在厂房建成以后的商品开发生产上,这个时期,他只需要必要的时候配合一下承包土地建设的总头,其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许铮是个闲不住的人,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就要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开端结尾全都弄的清清楚楚,所以就算工地上基本没他什么事,他也每天都要去转一转,协调解决一些小问题。
何况厂房建成以后要马上投入生产,这也要有充足的前期准备工作,总之,懈怠不得!
他到了酒店的时候,朱寻寻正在酒店大厅等他。
看见许铮进来,赶忙奔了过去,上下打量,确定他跟离开的时候安然无恙,心下才稍稍轻松了一点。
许铮牵了她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发现她的小手冰凉,瞅了一眼她的穿着,“大厅冷气太大,下回记得外面套件衣服。”
朱寻寻沉默不语。
两人刷卡进了房间,虽然朱寻寻出门的时候把散落在地的棋子收拾了一下,可进入房间的许铮机警的发现了犯房间的异样,椅子歪斜的放着,纸质的棋盘被揉成一团,窗帘下面墙根的位置有几颗棋子,三黑两白。
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垂着眼绞手指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