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吞了一口口水,揣着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喻兼而的脸色。
喻兼而低着头,脸色黑黑。
“……吃饱了?”傅椎祁讪讪地开口,试图通过贤惠的态度挽回点什么,“没吃饱别吃了,都凉了,热了也不好吃了,提前吃中午饭吧,想吃什么?”
不是他不想解释,只是他都不确定自己该解释哪一个,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侥幸喻兼而没全看到呢?他自己说出来那不就傻了?
可他又不能问喻兼而看到的是哪一个。
喻兼而一直在沉默,伴随着他的沉默,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傅椎祁都要缺氧了,呼吸都很困难。
喻兼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嗓音低低的,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很多人呢?”
他是真的不懂。 如果说成年人一定要找个人解决生理需求,他可以理解,他并不是性冷淡。可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同时找不同的人,这又不是吃饭。
“……”
傅椎祁默默地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尸体渐渐复活,但还不敢掉以轻心,试探道:“你是看到祝嘉发的那个了?那个我能解释。”
喻兼而没回答他,也依旧没看他。
不管是不是……最好是。因为就这个最好解释。
傅椎祁忙道:“我昨晚跟杨复一块儿,为了机场旁边那块地,你知道的,请人喝酒聊这事儿,找了个酒店,谁知道赶巧祝嘉最近拍戏剧组住的酒店也是这家。”
他说这些话的语速不快,一边说一边观察喻兼而的反应。
喻兼而没什么反应,还是不看他。
“……电梯里遇到了。”傅椎祁只能接着说,“刚不跟你说过吗,祝嘉最近被人欺负,求我给他出头。欺负他的人就是他这部戏的男主角。我本来不知道你出事了,这种酒局一般都得到很晚,而且又跟你僵着,我寻思就在酒店开个房睡一晚,懒得往回跑。祝嘉的意思是让我今早上陪他一起去片场,就在那酒店附近,亮个相,给他撑撑门面,那男主角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敢太为难他。”
喻兼而还是不说话。
傅椎祁想了想,补充说明:“我哪儿来那空,压根没答应他,都是他自己在那说。”
祝嘉非但在这事上自说自话,当时还想跟着傅椎祁去陪酒,进而估计是想晚上陪睡,被傅椎祁给拒绝了。
虽然他也知道办公室里那事属于自己作死,但祝嘉不去找他,他不就也没那机会作吗?所以就顺理成章地迁怒了一下,见着祝嘉就烦,祝嘉还全部心机就差挂脸上了,这令他烦上加烦,只想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