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树笙看了她一眼,收回怒火,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肖震是不是跟丁唯一很熟?”
怎么又扯到丁唯一身上去了,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他仿佛松了口气,道:“你去跟肖震说,如果他能说服丁唯一去跟东方翼求情,我把分公司全权交给他管理。”
“为什么?”
“叫你去做,你就去做,问那么多干什么!”丁树笙忽然冷道。
他并没有告诉她,丁唯一也是他的女儿,一是觉得没必要提,二是他认为,有这样的不孝女还不如当从来没有过。
丁晴一怔,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禁紧紧扯住沙发,几不可见的咬了咬嘴唇。
她不解,为什么作为她的爸爸,怎么可以对她这样,有事相求就好言好语,稍有不顺他心就恶言相对。
难道他对自己没有父女一丁点的之情吗?原以为他会因为妈妈的缘故会好好弥补自己,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也只不过是个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
她也不解,为什么所有的事到最后都能跟丁唯一扯上关系。
丁树笙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点,不自然的咳了咳,“对不起啊,爸爸是太着急了,态度才会不好的。”
毕竟自己有事需要她去做,稍微放低姿态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丁晴笑着对他摇了摇头,如果他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里透露出的是淡漠而又疏离,甚至有些许厌恶,只不过丁树笙所有心思都没在这上面,并没有那个心思去观察她的表情,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搞定东方翼。
“是这样的,与东方翼公司的合作出了点问题,而爸爸又把所有资金投入到了新公司新业务上面,如果这次合作不能成功,我们现在的公司也有可能面临危机,那爸爸和你还有外婆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吗?”
丁晴心里冷笑一声,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多么高大尚的理由啊,真是可笑!
可她还是不解,“这跟丁唯一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有打听到,她跟东方翼的关系非浅,只要她在他耳边吹吹风,东方翼肯定会听她的。”
“可她凭什么帮你说好话呢?” “就凭……”丁树笙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凭什么……”丁晴狐疑的问道。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丁树笙想了想,说:“就凭她跟肖震的关系,所以爸爸才让你去跟肖震说,只要他肯开口,只要他答应来我们公司,他就一定会帮忙。”
“可是……爸爸,你明知道我和肖震现在的关系,竟然还让他去接近另一个女人,你怎么没替我考虑一下?”她冷不丁的问道。
丁树笙站起来,背对她,毫不隐晦的说道:“考虑什么,男人都是自私的,他现在都不看你一眼,如果成功了还有东西能诱惑他。可是一旦公司没了,钱没了,你以为他肖震还会看上你?做梦吧!”这世上除了钱和自己,谁都不可靠!
哼,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自私自利吗?
丁晴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凉了,心里不由得苦笑,他们还是父女吗?
有这样对自己女儿的父亲吗?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为了自己的伟大宏图,不惜嘲讽挖苦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可悲又可笑。
原本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因为丁树笙的一番话而变得僵冷起来。
她的心里有一股怒火和怨气,却又不敢着他的面发出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能跟平常一样默默忍受,她闭上双眼咬紧牙关说:“我会帮你去跟他说说,至于成不成功我不敢保证。”
微微颤抖的声音有些僵硬,对于这样的亲生父亲,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他了,对于这样的父亲,她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不然对自己也没好处。
“好好好。”得到她的同意,丁树笙转过身看着她,冰冷的眼神转瞬变得笑眼相待,坐下拉着她的说:“有你这句话,爸爸就放心了。”
丁晴不经意的小心把手从他双手中抽出来,盯着他那副带着面具的虚伪的脸,依旧笑不达眼底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一贯温和带笑的眼眸,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
两人又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这时丁树笙看了看手表,道:“快到中午了,她们母子俩也快回来了,爸爸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
见目的已达到,开始拐弯抹角的下逐客令了。
丁晴松开紧握的五指,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上已沾满鲜血,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站起身,把手放进口袋,冷淡道:“我该走了。”
是的,她该走了,再留在这里会呼吸窒息而死,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这里暂时还不属于自己。
她起身走到门口,被丁树笙叫住了,也许是心有不忍,语重心长道:“晴晴,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这社会就是这样残酷!”
“我一直都知道!”说完重重的带上门,走了。
没错,这个现实的社会就是如此残酷无情,连同弥足珍贵的亲情也被淹没在这无情的“大海”中,再也出不来!
那就让我们一起沉沦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