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此人正是陆云朝的十一皇叔熙王陆信渊,他见陆云朝这副模样,便知他是喝酒了。

“云朝,你我不过数月未见,你怎么好像不认得我了似的?”熙王打趣道,神态是一派地清风朗月,不染尘俗,他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并不要人回答。

陆云朝听他调笑自己,这才清醒了一些,“十一皇叔勿怪,云朝失礼了,也是云朝未曾想到会在这时遇见十一皇叔。”

天色已晚,他怎么可能这时入宫,又未曾参加晚宴。

陆云朝脑中闪过江寒酥蛊毒发作时说的话,他那时提到了熙王。

陆云朝仍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熙王出现的如此不寻常,让他很难不有所联想。

熙王十分大方地笑了笑,道:“我在江南游玩了两个月,方回京,白日已经拜见过你父皇了,皇兄允我赴宴,不过,我这人散漫惯了,到这时才来,不知皇兄会不会怪罪?”

他话是这么说,但完全没有一点怕被怪罪的样子。

陆云朝不好接话,他只是说自己不耽误他时间了,便告辞了。

熙王还贴心地吩咐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宫人将陆云朝送回去。

在皇帝的一众兄弟里,如今只有熙王过得最潇洒,放在旁人眼里,他就是最受圣宠的,但其实是因为他一向闲云野鹤的性子,没有半点惦记皇权的意思,皇帝才对他如此亲善。

陆云朝遣人去告诉皇帝自己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自己为何,只是因为江寒酥在无意识状态下说出的几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疑心于熙王。

熙王为人和善,很好相处,他在外游历时,偶尔见到一些稀奇玩意儿,也会买来托人千里迢迢地送给自己,虽然他们很少见面,见了面也不见得多亲近,但总归更没有过节。

陆云朝悄悄地叹了口气,大约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不想让掌灯的婢女知道他的情绪。

那时,江寒酥看见陆云朝与熙王说话,便没有上前去打扰,他纵身一跃便轻巧地上了宫殿的飞檐,瓦片发出清脆但微小的声响,完全不会引人注意。

他躺在屋脊上,他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衣,几乎与这巍峨的建筑,与这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他看着穹顶的那轮弯弯的明月,回想起自己自穿越以来经历的种种,他的眼前,一幕幕几乎都是陆云朝的身影,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其他人,因为陆云朝的光芒实在太盛,他只要注视着陆云朝,旁人就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模糊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