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隐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江寒酥眼中看到的人也变回了隐年真正的样子。
隐年忽然感到双手腕同时剧烈一痛,明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却偏要硬扯出一抹扭曲的笑。
“开始了,好好享受吧。”隐年使劲推开了因剧痛失力的江寒酥。
和那时在六皇子寝殿外一样的感觉,江寒酥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冷汗一层层地往下淌,如水泼一般,他视线十分模糊,眼前的人看着一会儿是隐年,一会儿又是陆云朝。
“这就是贪嗔痴慢疑中的疑,现在明白这毒的厉害了吗?”隐年问道,他见江寒酥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便知他也很难开口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本来想让你知道中了这毒便要受人拿捏,没想到你反应很快,可是……”
隐年顿了顿,头微微向右歪,疑惑道:“你是怎么猜到的?你的意思是,太子不会让你跪下求他对吗?为什么啊?”
隐年回想起不久前陆云朝在正房厅堂内冷酷的模样,他可不相信陆云朝是什么良善之辈,对待一名胆敢刺伤自己的暗卫,让他跪下认错已经很温柔了。
江寒酥没有理会他,而是抖着手解开了左手的护腕。
隐年惊讶地看见江寒酥左手腕上系着一只染血的手帕,原来他的伤在手腕上,可刚刚他钳制住自己的时候,自己一点也没感觉到他手腕上有伤。 江寒酥拔出匕首,雪亮的刀锋刺向他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知道?”隐年冲过去一把握住江寒酥持刀的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鲜血顺着刀尖滴落下去。
江寒酥眼中一片清明,他趁势将隐年的手反扭到身后,匕首抵住他颈侧的动脉。
他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现在看来,他猜得没错,自伤可以缓解毒性。
他压着隐年来到陆云川榻前,命令道:“弄醒他,然后跟我走。”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同意和我换解药了吗?”隐年不确定地问道。
“不换。”江寒酥冷声道。
“是你用蛊虫令陆云川陷入昏迷的吧,你来见他不就是为了将他唤醒吗?既然你宁可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肯交代出你们的计划,那你就弄醒他,然后走。”
“什么?你竟然不要解药?你疯了吗?你想每次毒发都砍自己一刀吗?”隐年不可置信地问道,同时挣扎起来。
“我看你也不是很在意陆云川的安危,既然如此,就让他这样昏睡下去好了。”江寒酥说着便拉扯着隐年要往外走。
“不要,不是,放开我。”隐年慌乱地边喊边挣扎。
就这样放任陆云川不管的话,他会死的,可是,唤醒他,自己走后,江寒酥会告诉陆云川真相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