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白溪未到三千岁的时候便已经单杀妖神、修为折损,重伤在身。
这样一对比,天界中的这些勾心斗角便叫戚葭很是看不上眼。
所以打从德昭世子进来后,他便端正地坐在旁边,一改往日活泼,干脆不说话。
他不说话,屋内的氛围便自然冰冻到了极点——天帝向来少言。 虞德昭从来不敢妄自开口。
于是世子行完礼后,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虞白溪率先出声。
天帝一向态度冷淡,言简意赅。
所以虞白溪直接问虞德昭:“本座发配了你爹,你恨本座么?”
乍然听见这种问话,德昭世子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身子一震,连忙重新拜倒在地:“……不敢!……回禀天……叔父,德昭深知是家父做错了事,是家父一时糊涂,侄儿不曾有一丝一毫埋冤叔父!”
虞白溪没有出声。
灰蓝色的眼眸深潭一般静谧,他直勾勾地望着地上的少年,也未叫对方起身,只是又缓缓问道:“那你对本座的处置,可还满意?”
嗓音更低。
“侄儿……没有任何不满。”
德昭世子说着再拜:“父亲近来心浮气躁,脾气也变得古怪,去雨寒洲冷静冷静也好。……侄儿知道此事叔父已是手下留情,侄儿代父亲谢叔父开恩。”
虞白溪依旧没有立即作声。
他仔细注视着少年,看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在观察些什么似的。
而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凝视和威压,显然是才晋升上仙的少年很难承受的,德昭世子尽管努力维持淡定,身子依旧抖如筛糠。
戚葭在旁边瞧着觉得新鲜,也抬起茶杯咂了口茶。
灵茶入口清新甜润,香气四溢。
戚葭心里也已经浮现出无数他往日喝茶时,看的宫斗话本里的桥段。
所以德昭世子现在的惊恐是装的还是真的?
虞白溪又在看些什么?他想看出些什么?
那边,天帝又问了几个关于槐积仙上的问题,比如问德昭世子,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脾气古怪的。
弄得德昭世子更加惊惧了,他说他才闭关出来,也不知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