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样,乔子萱的心里徒然生出了一股悲凉,这个女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要肾,甚至要用钱来……
想到这里,乔子萱不禁有些难过,她低下头,唇角缓缓的向外拉伸,勾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而那翘起的唇角却是蔓延着无尽的冰冷与薄情。
“我拒绝1她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耶律夫人,她看到耶律夫人在听到她的话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会给耶律冷肾,无条件的给。
但是耶律夫人的这个态度,显然是惹恼了她。
若是,她不这么刻薄,不这么疏离,若是她大打亲情牌她肯定会答应。
可是现在,耶律夫人竟然把这个当成了是一笔交易,一笔施舍给她的交易,这让她心里难受的厉害。
明明她是他们的女儿,现在却……
罢了,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1耶律夫人嘶吼起来,她红着一双眼,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睚眦欲裂的表情,看着乔子萱的目光仿佛是要吃了她一样。
“呵……”那一瞬间,乔子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嘲讽的笑着,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耶律夫人那狰狞的脸上:“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耶律夫人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给不给是我的自由,我自己的身体我有资格支配!倒是耶律夫人你,是真的没有资格来要求我去做些什么1
乔子萱的话掷地有声,就像是鼓声一般,一声声的撞击到了耶律夫人的心里。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别说是一颗肾,就是你的生命,只要父母要你就得给1
耶律夫人强势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凶狠,她几乎是咬着牙在和乔子萱说话,那双和乔子萱极为相似的眼睛里,此时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乔子萱面色一沉,冷冷的说:“我父母早就死了!别说是一颗肾,就你这样的态度,就是问我要一滴血我都会觉得是浪费!我敬你是耶律冷的母亲,但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高高在上了,我不是你的奴隶,和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并且……我非常讨厌你盛气凌人的气势和你蛮不讲理的态度1
说着,乔子萱站起身,没有看那个气的浑身发抖的耶律夫人一眼,就已经雄纠纠气昂昂的迈着小碎步离去。
只是,当她走出别墅坐到自己车子上的时候,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蔫了下来。
剥开自己对亲情的渴望,原来剩下的都是失望。
她那个所谓的母亲,真的太让人心寒了。
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和她要肾,她到底是凭什么呢?凭着她是她的女儿吗?
可是,她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她只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母爱,一直以来都是养母疼着她宠着她。
想想耶律夫人刚才的态度,乔子萱就忍不住想笑。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就是这么一极品奇葩呢?
回到家中,凤千枭已经下班回来。他最近倒是每天回家的很早,推了所有的应酬,就像是居家好男人一样,能多在家呆一会儿就早回来一些。
或许也是因为薇安的那件事受到了什么刺激。
说实话,凤千枭对于薇安的离去是有些愧疚的,当时若不是他给薇安打了电话,或许薇安还在m国好好的。
就算薇安说她不后悔来中国,于薇安,凤千枭还是觉得亏欠。
“怎么了?”看到乔子萱似乎是心情不佳,就连吃饭都是漫不经心的扒着米饭,在吃过晚饭之后,凤千枭把乔子萱带到了楼上的玻璃房里。
这个玻璃房是新建的,里面种满了各种花卉,正中间放着两张躺椅,躺在这里,上面就是黑色的星空。 里面的东西全都是按照乔子萱的喜好布置的,有她最喜欢的秋千,也有她最喜欢的猫咪珍珠,不过为了安全第一,凤千枭特意给珍珠建了一个城堡似的小房子,珍珠似乎很喜欢,总是呆在里面几乎不愿意出来。
此时,乔子萱就躺在椅子上看着黑色的夜空发呆,冬日里的夜总是响晴的,月光皎洁,繁星点点。
她闭着眼睛,闻着满室的花香,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凤千枭的声音。
虽然仅仅是“怎么了”三个字,就已经让乔子萱的鼻子有些酸涩。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遇见了一个极品奇葩,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应付的了。”
“恩”见她的表情很是轻松,凤千枭放下了心,然后他像是不经意间响起了什么,开口说:“你父母好像也来中国了。”
听到他的话,乔子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讽刺的冷哼,父母么?若是父母又怎么会那种态度对她,又怎么会态度强势的要她的肾?
她声音不大,还是被凤千枭轻易的捕捉到了她唇角的那抹讽刺,他坐起身,总是冷冰冰的双眸中带了一丝暖意;“发生什么事了?”
乔子萱睁开眼睛,里面流转着的光芒黑的吓人,她看着上面那漆黑的天空,唇角缓缓的向外拉伸,在黑色中蔓延出无尽的冰冷。
“我的父母早已经在地下长眠,至于他们……只不过是两个路人甲而已。”
一开始,她在知道自己父母的时候也埋怨过,埋怨他们为什么把她丢掉,可是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他们有什么苦衷。
满心的希望,在见到耶律夫人的那一刹那化为了失望。
她骄傲,咄咄逼人,强势的样子压根就没有想要认她。而她又奢求些什么呢?既然他们不愿意认,她也无所谓了,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那两个人的存在,他们之间那么陌生,谈何感情可言。
凤千枭双眸一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放在腿上的大手渐渐收拢,看来的确是他们太好欺负了,要不然又怎么会让一向和气的乔子萱这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