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1欧飞点点头,没想到尔东的人脉竟也广,能认识到古窑寨的茶农。
“那茶农做的茶叶可是远近有名气的,咱们拜祖喝的甜茶这不都从他这里头供的。”尔东脸上表情轻松自然,让三人紧绷的心稍稍放开了些。
尔东将他们带进一个大宅子中,只见大家都在里头,在暗暗的烛火之下,一个体型魁梧的老者正将晒盘中的茶叶装入斗盒之内,老者见到欧飞几人脸色竟是一惊,然后缓了缓又热情地迎着他们进屋,说来也怪,这老者与寨中普通的老人不同,他竟有一头灰白的长发,而一只眼睛被黑色的遮住,给人一种神秘恐怖的感觉。
尔东见欧飞看着老者有些疑惑的眼神就笑笑地告诉欧飞,这老者叫盘伯,眼睛是上山采茶之时不堪从树上摔下来,被地上的利物划伤眼睛,于是只有用黑罩住半边眼,这才不至于吓到旁人,而至于他那一头的长发,也是为死去多年的妻子而留的,听到这里,欧飞不禁想起在翔凤山时,翁蓝曾经跟他说过,茶农总喜欢将茶树种在那险要的悬崖之上,这老者眼上的伤被尔东这么一说想必便是因摘悬崖边茶树上的茶叶而来的,而至于他那一头的长发,竟引出了一个听似美丽的爱情故事,因此欧飞也没再细问。
老者急急地将欧飞带入了一间房,只见里头三娘、翁蓝、儿妮与父亲欧翌瑞早已在里头等得焦急如焚,见到欧飞的伤势,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特别是三娘与翁蓝二人都吓出一身的冷汗,而欧飞则是笑着安慰大家这些只是小伤,其实他心里头知道,这个内伤虽无碍性命,却会削减他的内功。
这样,经过了一夜的运动疗治和服食了三娘配制的草药之后,欧飞的内伤这才有所恢复,可他却在短期内不能再用内功了,如若不然必会血冲内脏,甚至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休息了一日,欧飞走到这老宅院子内散步,这才仔细地看了这宅子,这一看之下,不禁有些愕然,这个宅子有东西共四间屋,直对正门的有两间大厅,这样的房子对欧飞来说虽不算大,但要知道在这猞族里头却是鲜少见到,欧飞看了看这里,东面两间屋子老者分配给了他们这些人住下,而西面一间是老者的房屋,另一间则一直都紧锁着门,欧飞往屋里探头一看,只见是一个里头全是已晒干的茶叶,但这些个茶叶竟然浮现着一种鲜红的颜色,欧飞正想再仔细看时,只觉背后被人重拍一下,他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竟是那老者,老者脸色有些难看。
“盘伯1欧飞笑道,“这里头是什么茶呀?”
“是过几日供祠的甜茶,没什么好看的。”盘伯眼睛一直盯着欧飞,这时欧飞才发现这盘伯的眼睛之中竟透出一种诡异青光,看着他的眼睛,欧飞竟有些眩晕如同被卷进一个无边的漩涡之中,欧飞拼命地摇摇头这才让头脑清醒一些,只见就在这一瞬间那盘伯早已走开,欧飞看着他长发落地、幽森异常的背影,不禁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布诺、雷千、尔东和儿妮这几日都在兴奋地谈论着他们族内那个重大的节日“乌饭节”,而那位叫盘伯的老者现在就正准备着“乌饭节”上的甜茶。
据说古时猞民与敌兵交战时,敌人常来抢米饭,猞民故意将米饭染黑,敌人怕中毒,不敢问津,猞民便安稳吃饭,有了气力,打败敌兵古时猞民与敌兵交战时,敌人常来抢米饭,猞民故意将米饭染黑,敌人怕中毒,不敢问津,猞民便安稳吃饭,有了气力,打败敌兵。
而实际上乌饭是猞民从山地里采来的野生乌稔树的嫩叶,置于石臼中捣烂后用布包好放入锅中浸,然后捞出布包将白花花的糯米倒入乌黑的汤汁里烧煮成的饭,乌饭节上,寨民们跳着族舞迎接神灵,寨民们吃着乌饭饮上甜茶,这一日定是群寨民聚集,热闹非凡,那种热闹的程度定不比正月初一场面逊色。 欧飞见三娘却似乎对他们的话并不感兴趣,她央央地坐在门口的横石板之上,这些日子来她却从来没有笑过,似乎也没有开心过,只有在跟欧飞一起时偶有露出淡淡的笑意。欧飞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你在担心寨主和蓝田吗?”欧飞看着她露出忧愁的清秀脸庞,想必也就只有一个理由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三娘淡淡道,“蓝田有没有在半路发生不测。”
“别担心,我们明日便去万古山,到时一切都会明朗的。”欧飞安慰地说道,“明日就是‘乌饭节’,她们都在谈论这个节日吃了乌饭、甜茶,好运就会来到你身边,是不是真的?”欧飞笑着转移话题。
只见三娘紧皱的眉头有所放松,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空道:“明天吃了乌饭,我就重新开始1说这句话时,她似乎别有用意,就像是下定决心做一个崭新的自已一般。
欧飞见三娘情绪有所缓知,也松了一口气。此时他眼光却停留在不远处那长发垂地眼睛罩着黑罩的那盘伯身上,这个老者实在让他不得不心生疑惑,西房里的那些泛红的茶叶和他眼睛里让自已眩晕的漩涡早已告诉欧飞这个者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一双奇特的眼睛,自已到底从哪里见过?为何如此熟悉?欧飞思前想后总想不起来,他心里暗暗地祈祷平安度过今夜,明日一早吃了乌饭便立时起身,一刻也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