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刚刚抽出宣纸,闻言头也不抬:“不见。”
卓三道:“主子,是晋西谈家来的人。”
话一出口,屋内二人一前一后抬起头,陆乘风皱眉:“谈家?”
她朝谢九霄方向看了一眼,沉吟一瞬,说:“知道了。” 陆乘风将外裳穿上,谢九霄道:“晋西谈家来做什么?”
陆乘风若有思索,道:“我猜是商行的事。”
谢九霄一把拦在门口:“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陆乘风道:“肃北这么大有他的眼线不为过。”
谢九霄说:“他到底想怎么样?老是这么献殷勤?”
卓三默默摸着鼻头,识趣的抬头看月亮,谈程颐这三个字就不能在二公子面前提,一提准要炸毛。
陆乘风情不自禁笑起来,说:“闹什么呢,这是正事。”
谢九霄憋屈,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燕京离肃北是十万八千里,怎么总是避不开谈程颐。
谢九霄身子没动,卓三轻轻咳嗽一声,说:“主子,我先去前厅。”
卓三走远,陆乘风含着笑道:“让我出去。”
谢九霄道:“我若是不让呢。”
“谢九霄,你这是无理取闹。”
“噢,那就是了。”谢九霄说。
陆乘风双手抱臂,她现下也不急,隐隐有点要故意去迟的意思,谈程颐比她想象中的还想要这一份人情,自己就不该显得太急迫。
“你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他的名字时面不改色?”
谢九霄瞧着她:“估计这辈子都不能够。”
陆乘风颇爱他这醋味,瞧着人笑,也不说话,谢九霄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月光,夜风沙沙作响。
已经八月。
陆乘风说:“我真得去了。”
她说着也不管人,就朝外走,被谢九霄一把搂住,说:“回来你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陆乘风拍了拍他锢在腰间的手,谢九霄闷哼一声,磨磨蹭蹭不情愿的放开她,陆乘风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