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中一刀砍了上前拦路的人,带着一名士兵跳上船,随即砍断绳索,士兵弃刀划桨,刚出一丈远,陆乘风一脚踢开其中一人,手中长刀发力猛然掷去,船上士兵顿时栽倒落水,就这么一刹那,身后的人寻得喘息空隙一刀砍来,陆乘风分心之下躲闪不急,长刀在背后割开深口。
船上的李兆中见划船的人落水目露急色,自个儿去划动船桨,却听得空气中一刀利刃破空之声,下一刻,一支短箭深深嵌入船头,短箭的另一端系着肉眼难以察觉的丝线,刀剑轻易断不得,李兆中砍了两下没撼动,他惊怒望去,是杜如风赶来了。
李兆中心下顿时一沉。
陆乘风反手夺了士兵刀,一脚将人踢得趴在地上,李兆中的心腹不管不顾又要拼死,陆乘风目露寒光,背后伤口隐隐作痛,交刀之时二人贴近,陆乘风猛然顶膝,撞开自己的手后连带着那人也撞上,手腕本就是发力之处,被这么一番撞击手中长刀顿松,陆乘风动作极快,就势扑上去,一拳砸在他天灵盖上,那人瞳孔一震,死死抓着她,却渐渐力竭松开。
正当陆乘风喘息间,忽然听到马儿一声惊蹄,顺声看去,却是李兆中夺了马要跑,她当即捡刀上马追上去。
雨水遮住视线,夜里难窥路况,李兆中慌不择路,听到身后陆乘风追上来更是心慌,不由夹紧马肚子,可陆乘风越追越紧,李兆中回身投刀而去,陆乘风一闪,忽然猛扑上去,二人撕扯间双双落马,沿着地势滚了两圈后猛然滚下去。
原来这里竟是一处陡坡。
二人被滚得眼冒金星,却还是挣扎着站起身,李兆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断定陆乘风身上的伤定然不轻,狰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天助我也!当初送走了你爹,今夜便送走你吧!”
陆乘风听得这一句,恨从心来,目露凶光:“你终于承认了!当年陆家的事是你搞得鬼!”
这里地方偏僻,陆乘风的人被绊住了脚步,一时半会肯定来不了,许是心中多年执念,又起了杀心,李兆中倒是不急了:“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毕竟没有你的母亲,我也做不成这事!”
“为什么?我爹何时亏待过你!”
“问得好!为什么?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爹看似对我不错,实则独断专行,处处否决我的提议,他是肃北主帅他说了算!他让我丢了多少次颜面!说到底谁坐上那个位置谁说的才算!”
李兆中哈哈大笑,很快又阴沉着脸,面容诡异又带着扭曲:“老天很快给了我机会,我无意间得知你的母亲萧如燕,她居然不是寻常人,原来你爹爹当初从路上带回来的女子,居然是荆王府的人,萧如燕痛恨陆丰,这一点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你胡说!我爹娘恩爱——” 李兆中讽刺道:“自欺欺人!陆乘风你原来也有这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