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给谁一巴掌?”
一道清冷声强势压垮嚣张跋扈声。
声源却在吵闹人群后方。
人群霎那间分开后,回头便看到,面色清冷的少女,稳步而来。
陈春丽看到白露,心中就是一凛,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孩子也生了,不用再怕白露。
“我只是就事论事,哑婆没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刷我的烧烤料。”
在场众人都看出来了,陈春丽就事论事,在白露面前语气也低几分。
看来,只有白露能跟她说道理。
哑婆衣着虽旧却干净,苍老粗糙的手也没有污垢,拿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刷子,颤颤巍巍伸到白露面前,不远不近的合适距离,仰着沧桑面孔朝她摇头。
深陷的眼睛雾光闪烁,仿佛在说。
‘我的刷子没有口水,是干净的。’
白露对哑婆有几分印象,王浩已故爷爷的妹妹,王浩的姑婆。
王浩姑婆因为是哑人无法说话,能许的亲事也有限,是镇上收废品的瘸腿男人,婚后不久丈夫就病逝了。
许是遗传因素,哑婆的儿子也是哑人,中年才讨到一个二婚媳妇。
生了一儿一女,所幸遗传没再继续,只是身体略差,常发烧感冒。
需要时刻有人照看。
今天只有哑婆一人前来,大概是想烤点东西就回家,和家人一起吃。
却不想被陈春丽当众打落刷子。
王浩烤了些吃的回去,给在家看孩子的父母,还没回来。
老一辈的人,都不喜欢大晚上抱小孩子出门,怕会被脏东西冲撞。
王浩倘若在场,不会让陈春丽和哑婆对上,小时候哑婆对王浩很好。
对其他小朋友也很好。
萧诚上小学期间,有一天下大暴雨,没带伞,也没人去学校接他。
哑婆和她丈夫收废品回来,经过校门口,给了萧诚一把伞。
伞虽旧,却能遮风挡雨。
挡停了萧诚已经卷起裤脚,准备冒着暴雨跑回家的脚步。
有了伞,没人接的小孩,也不会被淋成落汤鸡。
白露从哑婆被打红的手背移开视线,冷冷掠过陈春丽。
“道歉。”
陈春丽在镇上嚣张横行这么久,什么时候有人敢让她道歉,虽然白露的冷声让她头皮一颤,她也绝不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她没问过我就用刷子沾我的调料碗,错的是她。”
“该道歉的也是她。”
白露冷声发问:“哪碗调料是你的。”
陈春丽指着自己所在的烧烤架位置,中间被支架起的调料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