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年这辈子,长相好,家境好,前20年,他一直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他内心骄傲,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可他喜欢上了报复自己的金主。
说出去别人都会觉得可笑吧?
既然当初选择了拿钱被包养,对自己,对对方就应该有清醒的认识。
可他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沦陷了。
这感觉就像是,妓女爱上了嫖客,让他觉得自己活的像个巨大的笑话。
文知年坐在黑暗中,心一阵一阵地绞痛着,每一阵痛仿佛都在提醒他的荒唐。
他转身下床,轻轻打开门,下楼,拿了酒和杯子回到卧室。
在黑暗中,一杯接一杯地独自喝了起来。
而街道对面的崔墨岩,也是毫无睡意。
他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煎熬着,等待着。
等待时间慢慢流逝,等待黎明到来。
等年年早上出来,他会好好地抱抱他,哄哄他, 让他不要生自己的气。
无论他怎么做,打也好,骂也罢,他都不会反抗。
他总是可以让着他的,谁让他是自己的宝贝呢?
崔墨岩想到这里就勾起唇角笑,觉得自己特别像以前山寨里那些,回岳父岳母家哄媳妇儿的糙汉子。
可一想到文妈妈对自己的不待见,崔墨岩嘴角的笑意又淡了。
他曲了下腿,换了个姿势,转头看着远方的别墅,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参观?
他想亲眼看看年年生活的地方,看看他的花园,他的卧室,一定像他本人一样,清爽干净又带着好闻的香味。
他的被子上会有飞舞的蒲公英吗?
年年很喜欢蒲公英,他的很多画里面都有蒲公英的身影。
崔墨岩想到这里,突然发现意识到自己空着手就来了。
道歉不是这样道的。
他应该为他订一束花,写上自己的道歉语。
可现在已经凌晨了,崔墨岩买不到花。
那下次,下次他一定要送他花,最好是他喜欢的蒲公英。
年年收到花儿会笑吧?
他笑起来格外好看。
崔墨岩嘴角抿着笑,就这样怀着期待等着,盼着。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染上金黄色。
他以为他能等到文知年出门,可从早上到中午,他都没能见到他的身影。
直到一个紧急电话给他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