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是,你们这一行,都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陈博翰笑了笑,不过你现在好歹也是博导了,有些事情也不必这么亲力亲为,手下人这么多,你也要给他们一点表现的机会。
陈博翰说得隐晦,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懂。
再说吧。
温楚淮避而不答,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陈老师的父亲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但是个小医院,里面的医生水平也不是太高,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做完手术后不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反而连饭都吃不了了,几乎完全丧失咀嚼功能。
老爷子急的冒火,陈老师想起来自己认识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律师,这才组了这个局,把温楚淮和傅知越凑在一起。
温楚淮翻看了老师带来的病历,按照原本的手术计划,的确不会对咬合造成影响,不排除在手术过程中伤害了附近的神经。
那
先做鉴定。傅知越把病历接过去,鉴定结果出来,无论是起诉还是谈判,都有筹码。
傅知越看不懂那些专业的医学名词,但他能听懂温楚淮给出的最直白的结论。
只要温楚淮给一个结论,傅知越就自然而然敢往下分析。
过去的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温楚淮怔了怔,硬控着自己不往傅知越和沈忆秋那边看,只垂眸望着面前的酒杯。
清亮的酒液荡着明晃晃的灯光。
果然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耳边忽然炸起了爽朗的笑声,问题得以解决的陈老师举起酒杯,来,知越,我敬你一杯!
温楚淮下意识抬眸,端起酒杯就迎了上去。
半路上却有另一只酒杯和陈老师的酒杯碰在一起,沈忆秋软着嗓子,陈老师,傅律师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嘱咐了不让他喝酒,这杯由我替他喝。我干了,您随意。
他说完,不等陈老师开口,一杯酒就下了肚,还冲几个人倒过酒杯亮一亮,然后软软地坐回傅知越身边。
傅知越没说什么,望向沈忆秋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温柔和笑意。
温楚淮端着酒杯的手指捏紧了,到了嘴边替人挡酒的话和着酒一起咽下去。
倒是显得他刚才抄起酒杯的动作没有那么突兀了。
陈老师有些惊异,挑高了眉毛,楚淮,我之前听人说,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说是怕影响神经,拿不稳手术刀,所以刚刚都没敢敬你。
嗯,温楚淮重新拿起筷子,只是偶尔喝一点,今天见到陈老师高兴,喝一杯也没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也得敬你一杯。陈老师又起了头。
温楚淮也没拒绝,斟满一杯,托高老师的酒杯碰了一下,又灌了一杯下去。
这酒度数不算高,即使这样,第二杯下去之后,胃里还是像燃起了一丛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