昵称也成了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头像也灰了下来。
这个账号被注销了。 温楚淮退出了微博,手机扔到一边。
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从窗户往下看。
今年是个寒冬,北城下了十年来的第一场冻雨,小冰雹一样,很快在地上覆了一层茫茫的白。
似乎春天永远都不会来了。
温楚淮关上了窗户,细碎的冰粒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他又站在窗边看了一会,等到小区的路灯幽幽亮起,温楚淮转身进了屋。
温楚淮打开了客厅一个落了灰的盒子,盒子里叠着几份发黄的文件,最上面,压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一个知性优雅的女人,和一群稚气未脱的学生。
最沉稳老气的那个学生,是温楚淮。
而那个女人,和傅知越,七分相似。
一样上挑利落的眉眼,一样英挺明媚的五官,一样流畅清晰的轮廓。
温楚淮指尖触上女人的脸,几不可觉地颤抖着,似乎还能从这张照片里感受到故人的温度。
仿佛故人还未成为泉下骨。
这场高热堪堪褪去的那天,飘着绵绵细雨。
路上的冰层被铲到了两边,摞出一座座小山,温楚淮从花店买了一捧向日葵,开车去了北城公墓。
温楚淮把车停在路边,撑一把黑伞,抱着那捧向日葵顺着山路往上走。
今天是他老师的忌日。
北城公墓在山上,如今整座山都笼在烟雨蒙蒙中,许是寻常日子,又下了雨,路上没什么人。
温楚淮熟门熟路地穿过遍地的墓碑,走到了故人墓前。
墓碑上刻着故人的生平
沈曼柔,北城医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访外学者。北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脑外科主任,主编临床医学《脑外科》等规划配套教材十余本
铁画银钩,密密麻麻刻录不下她光芒万丈的一生。
而如今,终究成了蒙尘的过往,八年过去,就连墓碑上的照片也慢慢褪了色。
温楚淮把那捧向日葵搁在女人墓前,纸巾借着细雨,慢慢将每个字缝隙里的积尘清理干净。
老师,温楚淮说话也慢慢的,带着笑,我来看您了。您大概也看到了,他的团队前几天刚开了发布会,说取得了阶段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