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是这个孩子今后全部的倚仗。
八年前的温楚淮嗯了一声,我带你回家。 而八年后的温楚淮站在原地,看不清傅知越的眼睛。
八年后的傅知越望着温楚淮,良久,扯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头也不回走向了自己的那辆迈巴赫。
直到温楚淮在他身后喊了一句,傅知越。
傅知越停下脚步,却还是没有回头。
温楚淮说:你离龚成德远一点。
语气淡漠,似是命令。
傅知越把在车门上的手指痉挛了一下,仰头一哂,怎么了?温医生?你在害怕什么?
傅知越甩上迈巴赫的车门,一步一步迈到温楚淮身边,我母亲当时为什么会突然退出龚成德的团队?又为什么和你一起出去几个月之后,突然就去世了?
温楚淮傅知越抬手,掌住了温楚淮的脖子,拇指指腹摩挲着温楚淮的喉结,你知道日日躺在一个仇人身边的滋味吗?
寒风袭来,带走了身上仅存的一点热气。
温楚淮的目光落在傅知越身上,一瞬不瞬。
他没有躲开傅知越的手,只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八年了,温楚淮,我给你八年了,傅知越说,连龚成德的实验都有了进展了,你还要多久?
温楚淮沉默了,长长的睫毛落下来。
那些永远对不上的数据
那些一批一批淘汰的试管
那些永远看不到希望的实验
温楚淮自己也不知道光明究竟什么时候会来,又怎么敢给傅知越一个保证。
可这份沉默落在傅知越眼里,是温楚淮做贼心虚。
温医生,傅知越突然掐住了温楚淮的脖子,有句老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抛开了温楚淮,像抛开一件要不得的脏东西。
胃狠狠撞在路边的栏杆上,温楚淮眼前黑了半天,久久倒不过气来,连喉间都隐约有了血腥气,又被温楚淮合着唾液咽了下去。
他听见傅知越发动了引擎,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不劳烦温医生了,当年的事,我自己会查清楚。
至于你,温医生,傅知越停在温楚淮面前,降下靠近温楚淮的那边车窗,今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否则
七位数的迈巴赫扬长而去,轮胎陷进水洼又拔出来,激起的污水脏了温楚淮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