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大学是顶尖大学不假,但在这个实习律师研究生起步的市场环境下,傅知越有更多选择。
就算是几年前的傅知越,也是因为简历上的奖项足够多,才能以本科生的身份进入天恒律师事务所。
傅知越应该是力排众议把人留在自己身边的。
傅知越甚至考虑到了,沈忆秋年纪小,情事上,多少不耐受。
怎么就非要等到最后的一点感情都消磨完了才肯放傅知越自由。
温楚淮闭上眼睛,吐出的一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到头了。
不知道说给肖思远,还是说给自己。
那什么
肖思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温楚淮,看起来还是强大的。
他一手握着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懒懒靠在餐厅木制的褐红色椅背上,另一只手肘搭在一边,空门大张,极为舒展的姿势,似乎没有什么软肋。
可肖思远无端感觉,内里的温楚淮连废墟都没剩下。
要不肖思远出主意,咱们出去转转?我也好久没去医科大了,今天就当你陪我故地重游?
肖思远的本意是好的。
他怕温楚淮再在这种环境待下去,真叫了几瓶酒上来,他拉都拉不住。
也想让温楚淮转移注意力,别再想着傅知越那个小崽子。
错就错在选错了地方。
去医科大。
还没到医科大,就先路过了北城大学。
整块大理石打造的门牌石上,金光闪闪的北城大学四个字,就算是在黑暗里,也有暗光流转。
更要命的是,大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傅知越。
我勒个去
肖思远现在唯一的想法是穿回十五分钟前,给提这个馊主意的自己一耳光。
也不知道心里的这一耳光是不是扇在了傅知越脸上,原本背对着两人的傅知越,居然转过头。
下一秒视线就锁在温楚淮身上。
就像上学的时候一样,傅知越在下课后熙熙攘攘的校门口里,总能一眼锁定温楚淮。
傅知越在人群中是很好认的,他身上永远带着少年人一往无前的朝气和活力,站在路边最显眼的那个路牌下面,或靠或倚。
可温楚淮总不明白傅知越是怎么能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那么精准地看到他,然后扬起大狗一样纯善又灿烂的笑容,蹦着跳着跑到自己身边。
温楚淮问过。 傅知越那时候从后面抱住温楚淮,滚烫的胸膛燃烧着少年的一腔热诚,熨帖着青年的脊背,一直烧到青年的心里去。
傅知越附在他耳边,哥,因为我眼里只有你。
肉麻。
但对上傅知越认真的眼睛,温楚淮又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没人会怀疑一只狗狗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