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脱了个精光。
月光洒落,穿过纱帘,勾勒出青年线条流畅的肌肉。
傅知越说:哥,是我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这样。
温楚淮空茫的视线又在傅知越脸上停了一会。
他看不清傅知越的表情。
又或者说,他看见了,只是受了刺激的大脑短时间内难以作出分析。
良久,温楚淮低下头。
目之所及,是傅知越在医院里帮他挡下的那一记重击,青紫发黑的伤口还狰狞地交错在后背上。
提醒他,他和眼前人的账早已算不清。
温楚淮自嘲一笑,缓慢又摇晃地站起身,转身朝卧室门口走。
你回去吧。
今天这副模样已经够落魄了,温楚淮不想让人看见,也没有心思搭理谁。
堪堪走到门口,却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那力道不大,却冲的温楚淮一个趔趄。
熟悉的沉香气息破开萦绕在周身的烟草味。
我不走。温楚淮,我不走
傅知越跟姜修远很大的不同,在于傅知越强势。
温楚淮是一抹烟,抓不住。
他就追着,拢着,拿真空罩子罩起来,也要把这抹烟留在自己身边。
就像最开始每一个温楚淮拒绝傅知越的场合一样,傅知越会热切地冲过来,空门大开,将他抱住。
跟他说:我不走,温楚淮,我喜欢你。
狗只要认定了主人,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主人。
可是它的主人现在,连自己的命也不是很想要了。
夜色深浓,不像是还会亮起的样子。
温楚淮还是睡着了。
傅知越背着他,悄悄往水里下了两粒安眠药。
那东西也伤胃,为了防止有人拿它作为自杀的工具,现在的安眠药里面还加了催吐的成分。
但是没有办法。
清醒的温楚淮像是要拿尼古丁把自己埋起来了。
傅知越把温楚淮抱回了床上。 一米八的人,抱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盖上被子,也几乎没有多少起伏。
傅知越走后,花里胡哨的床单被罩都换成了白色。
是温楚淮喜欢的颜色,日日打交道的颜色,也是最容易看出脏污的颜色。
是温楚淮这种洁癖最有安全感的颜色。
此刻几乎和温楚淮的脸色融为一体,唯一有些色彩的是长度适中的头发,其他的,就连浓密的睫毛在雪白一片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傅知越没再穿衣服,就光裸着脊背,去收拾了客厅堆成山的烟头。
期间温楚淮的手机响过几次,傅知越拿过来,见不是医院的电话,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