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的水平面缓缓上升,身后突然贴过来一个灼热的胸膛。
哥,傅知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一定得好起来。
不然我就跟你一起,下辈子也缠着你。
哒
疯子一样说的话,却让温楚淮按在出水口按钮上的手指一抖。
热水从水杯里溅出来。
明明傅知越与他之间还有半步之遥,他却好像能感觉到傅知越极速跳动着的一颗心。
温楚淮接满了一杯水,状似毫无反应地从傅知越身边路过。
疯子。
是啊,傅知越也转过身,看温楚淮走到了客厅中央,打开电视,只有对你的时候,我就是个疯子。
哥,傅知越说,你再也别想甩开我了
夜凉,又起了风。
风撩动了纱帘,阳台上的几盆植物微微颤动。
温楚淮没再提不愿意化疗这件事,但傅知越看到温楚淮有时候会在流理台前洗完脸,站一会。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傅知越心念一动,就走到温楚淮身后。
如今,他比温楚淮还要高半个头,站在温楚淮身后,客厅的光投进来,温楚淮就被笼在他的阴影里。
哥,傅知越垂眸,看见他只有一个旋儿的发顶,怎么了?
没什么。
温楚淮转身想离开盥洗室。
刚一转身,又被傅知越牵着手腕拽了回来。
哥,傅知越兴致勃勃,手指绕着自己日日打理的头发,我想把这玩意儿剃了。
温楚淮:
傅知越迎着他的目光,到时候我就是天恒看着最不好惹的崽。
温楚淮对此的回应是
神经。
真的哥,傅知越跟在温楚淮身后出了盥洗室,老和尚念经一样碎碎念,人家都说光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我长这么好看,剃了光头肯定也好看。
再说了现在那么多卖假发的,我看了好多她们小女生戴的长假发也好看,到时候我买两顶回来,让你体会一下一夫一妻的快乐。 就这么吱哇乱叫着,很快到了温楚淮化疗的日子。
化疗的那天,天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