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越下巴搁在温楚淮颈窝里,轻轻磨蹭着。
哥,你别瞒我了,你让我知道过去的真相,你让我跟你一起面对,成吗?
房间里很静谧,是许久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宁。
温楚淮似乎犹豫了很久。
久到傅知越快要绝望了,以为温楚淮又要和过去一样,转开话题拒绝他。
温楚淮开口,好。
温楚淮抚平了傅知越脑后翘起来的一撮头发,我说给你听。
顶灯没开,只开了天花板四周的氛围灯,朦朦胧胧的。
大黄窝在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脚边,头枕着温楚淮的脚面,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实际上温楚淮稍微一动,大黄立刻警觉地抬头。
好像和傅知越一样,都被温楚淮的突然消失搞怕了。
温楚淮的语气不由得就软了下来。
当年啊
温楚淮坐在沙发上,傅知越就坐在他身边,他望着半隐在黑暗中的墙纸,思绪也飘了很远。
当年沈老师,带着我们整个课题组研究寻找突变型脑肿瘤靶点,研究传统脑部胶质瘤的新型药物,每天进出实验室。
沈老师,也和很多老师不一样。那些最经常接触放射物的工作,她总是自己去干。
提到沈曼柔,温楚淮和傅知越都是温柔的。
那实在是一个很有力量,但又很内敛的女性。
不像有些老师,声势浩荡,稍微做出点什么成就来,就各个公众号疯狂发帖。
学院的、学校的、社会的。
那些可有可无的会议也一个不落,站在靠近大佬的位置,彰显自己的重要地位,实际上会议上有价值的话都讲不了几句。
亟待让自己的影响力更胜一筹,以后申请科研经费能有更多的筹码。
可沈曼柔不是。
她很少参加那些无关紧要的会议,尤其是学院一些为了完成任务的会议,以至于很多会议和讲座上,虽然摆着她的名字,但根本就没有她,最后是让其他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充个人数的。
她就是埋着头做自己的学术研究,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就算是做出点什么成就,也就是发几篇论文,或者写几本著作就算了。
都得那些人发现了,主动来找她道喜,她才会淡淡回一句感谢。
可就是这么淡薄的一个人,学院里每年公费出国留学的那么一两个名额,都在她的师门里。
沈曼柔还没去世的那年,傅知越抱着温楚淮,眼睛亮晶晶的,哥,等你研三的时候,公费出国留学的名额肯定是你的。你出国可不能被那边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不能忘记国内还有个糟糠之妻在等你 温楚淮轻轻拍了一下傅知越的脑门,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