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出院。
他要去帮傅知越找律师。
您出去了也没用!姜修远掰住了温楚淮的肩膀,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他,高泽阳说了,不是近亲属,委托不了的!
刑事诉讼上的近亲属。
父母、子女、同胞兄弟姐妹。
或者,配偶。
可是温楚淮,没有最后一项的资格。
温楚淮的挣扎弱了。
从来风雪不催的脊梁看起来有些弯。
他坐在病床上,抬手捂住脸。
姜修远叹了口气,轻轻蹲下身,抬起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摆,最后扶住了床沿。
没用的,老师,您出去也没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您放心,傅知越他自己就是律师,他当然知道怎么澄清自己,您现在就是要把您的身体养好
不、不是,温楚淮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了,露出一双湿淋淋却又异常坚定的眸子,不是,我要出去,我能帮他委托律师。
老师
我是他的意定监护人。
是,三年前,我恼他自作主张,他
温楚淮嗓音有些发颤,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三年前傅知越插科打诨的笑脸好像还在眼前
【你去拿,拿了就说是我冒充的你的签名,到时候人家追究起来,我大不了这个律师证不要了。】
【还有你们医院,你们医院病案上也有记录吧,为什么昏迷状态下的人能签意定监护协议书?他们还按照这个协议书给你开化疗通知单了?】
【到时候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和医院都得承担责任。你去吧,现在就去!】
那时候的温楚淮被他气个半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可是那混小子,打了左脸给右脸,只要他同意化疗。
只要他愿意活下去。
温楚淮气个半死还是去医院把那张傅知越假冒的委托书给换回来。
回到家,傅知越还跟个大狗似的,黏在温楚淮身边,哥,你还生气呐?你别生气了呗
温楚淮转个身,不理他。
傅知越又绕到他另一边,哥,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你想吃哪个?我给你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