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还是睡不着,用昨天刚到手的新手机号码给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过了一会才有人接,声音低沉,不是余藻。 孟潮东看了眼手机号,是余藻的。
贺饮的朋友圈内容又浮现在眼前,求婚成功晚上就一起睡了?
今天不是周一?
孟潮东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没有挂电话,呼吸急促。
接电话的孟煦洲心知肚明,还故意问了一句:哪位?
那边的人越听声音越耳熟,正想问一句你又是谁,电话挂了。
孟煦洲看了一眼在副驾驶座睡着的青年,后排的孟荳还在看平板,试图和家里监控下的宠物说话。
周一的高架有些拥堵,余藻住的地方距离公司不近不远,早高峰地铁挤得鸡蛋都会压平,更别提睡觉了。
孟荳似乎有话要说,瞥见舅舅的眼神,识趣地闭嘴了。
早晨余藻睡到手机工作日的闹钟响起,正想和平时一样步行到地铁站,出酒店就看到孟煦洲的车停在外面。
见到青年走出来,对方的后座探出一个锅盖头脑袋,喊了声哥哥。
余藻脸上仍然带着困意,探头出来的小孩晃了晃脑袋,似乎催促余藻快点上车。
余藻问给他开车门的孟煦洲:你怎么在这里?
孟荳抢答:叔叔说他送你去上班,然后送我去上学,最后送自己去上班。
这小孩表面看着酷酷的,居然是个话痨。
余藻又看向孟煦洲,昨晚都聊到协议结婚了,他也没有拒绝孟煦洲的接送。
去公司车程半个多小时,余藻没多久就醒了,孟煦洲说:抱歉,我擅自接了你的电话,是国外的号码。
余藻查看了来电显示,他当然知道孟潮东现在在哪里,下意识蹙眉。
道歉的人很笃定:是孟潮东。
余藻看向孟煦洲,奇怪地问:我听说你们关系不好,你还知道他国外的号码?
孟煦洲今天穿得比昨天正式很多,余藻猜他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会议。
余藻这些年对孟煦洲的了解都来自孟潮东的牢骚。当年孟煦洲的母亲孟漫野离婚后和孟氏集团切割,孟潮东继承剩下的板块,他依然逃不过孟煦洲的光环。
和余藻见面除大部分倒苦水,说父亲还是更喜欢大哥,说我哪里都不如他。
余藻向来只听不接话,在心里想:你确实哪里都不如他。
他对孟煦洲有难以摘除的滤镜,对方是学校学生口中的传奇人物,也可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