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洲的远程黏人就超出了余藻的预料,他甚至不知道喜欢的人线上话这么多,也很擅长没话找话。
都不用余藻绞尽脑汁找话题,孟煦洲总能让他不停地说话,不停回复。 好不容易的沉默就是隔着手机对视,余藻面色绯红,孟煦洲问你没有别的想法吗?
余藻有,他不说。
孟煦洲也有,他等余藻说。
静默的夜晚,酒店安静,余藻周围也很安静。
鸭子都睡了,偶尔有车开过后面的小区道路,余藻知道孟煦洲什么时候的飞机还是忍不住重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等你回来。
孟煦洲问:等我回来干什么?
余藻:和你睡觉。
他这会又不害羞了,漂亮的眼眸映着手机的微光,他平时很少孟煦洲哥,他们在的场合也不多。
孟煦洲去他舅舅家,余藻介绍的时候说煦洲。
无人的时候,他喊他哥哥,像在弥补十六岁没喊出来的亲密。
电话没完没了,没人想先挂断,还是孟煦洲得逞,熬到余藻困意席卷,录下对方的呼吸声偷偷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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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藻没想到周六他还没出发,孟煦洲的外婆就来了。
他震惊地看着下车的老太太,给孟煦洲发语音:哥怎么办啊,你外婆先过来了。
他声音压低,语音都只录了一半,过来了的了都没有,不知道还以为领导例行检查,提前结束会议赶往机场的孟煦洲笑了一下。
秘书被他吓了一跳,问:是刚才的报告书有什么问题吗?
孟煦洲摇头,又喊了暂停,给孟荳播了一个视频,小侄子接起来粗声粗气地问:有何贵干!
音霞女士来了?
孟漫野结婚早,大儿子结婚也早,家里的最高长辈孟音霞女士今年七十二岁,是个喜欢穿彩色裙子的老太太。
孟音霞年轻的时候在剧团工作,后来又做过老师,退休都二十多年了,还坚持剧团下乡,带过不少学生。
每年节假日,孟音霞的老洋房全是来探望她的学生。
那样的日子是孟煦洲的噩梦,他每次都借口在外面写作业不回家。
孟荳也差不多,他觉得自己走酷哥路线,怎么可以随便被人掐脸,也不想和太奶住在一起。
小叔家里除了他本人就剩下非人类,符合孟荳的需求。
孟荳拿着手机给孟煦洲看走来走去的余藻,小藻快紧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