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亭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可能性,一个比一个不乐观。但他面上不显,反手关上身后的玻璃门,穿过了马路。
“山哥?”他来到齐连山面前,一脸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靳总让我过来把外套还给你,顺便取走他的衣服。”齐连山扬了扬手里的一只纸袋,目光暧昧地扫了对面门上露骨的海报,很快又收了回来,“ 你不在家,我又问了附近的人,说是看见你来这里了。”
“难得放假。”上小录像厅被同事撞见,边亭并不觉得尴尬。他注意到齐连山的目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有兴趣么山哥,我请你。”
齐连山连忙笑道,“那就不必了,一会儿还有事,我拿了衣服就走。”
话是这么说,但齐连山知道,如果被靳以宁得知他和边亭一起去看色情电影了,非得让他脱层皮不可。
“呲啦”,两人在马路这头正说着话,身后响起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开门声。录像厅的老旧玻璃门再次被拉开,一个瘦高的男人一边和老板说着不正经的玩笑话,一边弯腰从店里钻了出来。
出来的人正是秦冕。
注意到大门外停着这么一辆车,秦冕挑眼看了过来,而齐连山的目光也立刻被他吸引了过去。
边亭心下警铃大作,不动声色地侧身一步,挡住了齐连山的视线,对他说道:“衣服还在家里,要不山哥,麻烦你再跟我走一趟?” “好。”齐连山不疑有他,收回目光,对边亭说:“上车。”
“过来取靳以宁的衣服”,不知是不是齐连山的一个借口。总之齐连山没有多做停留,拿了衣服就走,临走前不忘提醒边亭后天记得回去上班。
短暂的假期转眼即逝,休假结束,边亭准时回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靳以宁没有什么大动作,每天都规规矩矩地上班下班,定期到集团旗下各个公司视察,偶尔出席一些社交活动,和长久以来在大众视野中的形象一样,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生意人。
两周之后,江旭耀婚礼的邀请函,果然准时送到了靳以宁的秘书那里。
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边亭正在靳以宁的班台前替他分类文件,天底下的资本家果然都是一副德行,逮到一个人就使劲压榨,这些原本属于秘书的工作范畴,靳以宁见边亭每天杵在公司没事干,就每天把他拘在案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务堆到了他的头上。
办公室里,秘书一板一眼地念着邀请函上的文字,“江旭耀先生和林钰涵女士的婚礼,将于下个月3号在钻石幻想号上举行,诚挚邀请…”
边亭手上整理着文件,心已经飘到了那张邀请函上,手里的动作不由地慢了下来。
靳以宁注意到边亭在开小差,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正好看见他盯着桌上的邀请函出神。
“怎么,你很想去邮轮玩?”靳以宁问他。
边亭当然想去,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晃过神,立刻回答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