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靳总,你听我说。”
人喝醉了酒就喜欢说车轱辘话,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出门后,又折返回来,扒着靳以宁,把颠来倒去说了一晚上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你回来了,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一切都听您的…”
靳以宁醉意并不上脸,非但没有失态,反而展示出了十足的耐心,认真听他把话说完,温声说了几句应景好听的话,然后吩咐手底下的人,好生把人送到家。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靳以宁才离开包厢,巧的是,门外热闹得很,边亭那一帮人也正好散场。
想必今晚他们的战况也很激烈,从对面门里出来的人,各个走路打摆,没有一个可以把路走成直线。
一眼扫去,靳以宁看见了好几张熟脸,边亭身边最亲近的手下勾肩搭背,三三俩俩往外走,不过没有看见他本人的踪影。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酒酣耳热,醉意上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靳以宁没打算多事,恰好在这个时候,暴森摇摇晃晃地迎面走来,看见靳以宁,刚张嘴要打招呼,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在靳以宁面前跌了个狗吃屎。
靳以宁伸手将人扶住。
“靳…靳总,您也在啊。”暴森摇头晃脑,艰难地站起身,大着舌头问:“您、您是来找边哥的吗?”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靳以宁顺势问道,“他人呢?”
暴森扭头看了眼身后,“边哥,边哥就在这里,咦,怎么不见了…”没找着人,暴森也不在意,他竖起大拇住,傻傻笑道,“他今天好厉害,大b他们想灌他来着,没想到他一个人喝了快两瓶洋酒,把所有人都喝趴了,不愧是我边哥,嘿嘿…”
暴森滔滔不绝地炫耀着边亭的“战绩”,靳以宁的唇角一下子就拉耸了下来。
一人喝两瓶洋酒,简直就是胡来。
但念头一转,这口气马上又泄了,以他和边亭如今的关系,就算他把自己喝进医院洗胃,他都无权置喙。
“靳总,要我去请边哥么?”暴森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傻孩子,还在一个劲地追问。
“不用,我走了。”靳以宁懒得搭理这群醉鬼,绕过暴森,带着人进了电梯。
电梯到达一楼,门朝两边打开,貌美如花的迎宾站成两排,脆生生地喊道,“欢迎下次光临。”
同电梯的几个小伙子似乎忍受到了极限,火烧屁股似地冲了出去,抱着垃圾桶哇哇呕吐起来。
靳以宁刚迈出一只脚,又收了进去。
他站在电梯里,看着几个小伙狼狈的背影,终于,把车钥匙往司机手里一丢,重新按亮了三楼的按键。
“你先到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司机带着车钥匙出了会所,靳以宁原路折返,去找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