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皮肤一下一下蹭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激得边亭一个灵机,他仰起头,断断续续地问,“你怎么知道?”
这枚吊坠,是小时候季昀送给他的,边亭曾经贴身戴过很多年。秦冕死后,边亭就把这枚吊坠收起来了。
也许目标即将达成,夙愿很快就能成真,他很快就能给季昀秦冕一个交代了,所以最近他又特地拿出来戴上。
“小时候我也捡过一颗。”靳以宁将头埋在边亭的颈间,“特别漂亮。”
想到小时候的靳以宁,边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很难想象小时候的靳以宁是什么样,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不是东西?
边亭好奇地问,“这颗玻璃现在在哪儿?”
“送人了。”
边亭的耳旁简简单单地响起了三个字,在这之后,靳以宁不再回答有关海玻璃的问题。
这晚到最后,边亭终于如愿回到了三楼,只是这上楼的过程,他不敢去回忆。 三楼的灯,一路从走廊亮到浴室,等到彼此的呼吸彻底平复,已是深夜。水龙头汩汩往外冒水,镜子里水汽氤氲,依稀可见浴缸里泡着两道人影。
边亭的下巴依旧枕在靳以宁的肩窝,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后背,怎么说都不肯放开。
“放松点。”
水面已经平静了下来,靳以宁的手指沿着湿漉漉的脊梁,来到腰窝,轻轻拍了拍,“先洗洗,不然会生病。”
“不要。”边亭变本加厉,收紧了胳膊,八抓鱼似的缠在靳以宁的身上。
靳以宁无奈,拧开水龙头,继续往缸里加热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撒娇呢?”
今晚的边亭与往日里大不相同,格外主动热情,也格外粘人。他分明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了,但还是固执地搂着靳以宁,说:“和我说一点你在美国的事,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靳以宁不知道边亭为什么大半夜谈兴大起,但还是想了想,选了几件有意思的事说给边亭听,听得边亭趴在他肩上直乐。
笑完了之后,边亭问,“康复的过程很辛苦吧?”
“还好。”靳以宁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概括了任谁看来,都算得上艰难的两年,转而问边亭,“你呢,这两年都做了什么?”
“我啊。”边亭看着墙面上倒影的水波,卖个了关子。各种各样的回答在他心头转了一圈,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你不会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