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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檬做了个很长的梦。
曾经被遗忘掉的那些细节全都在梦里一一重现。
那些误以为是穿书所经历的事,其实也是她的人生。
那年向檬十二岁,在一次学校组织的体检中,发现颅内长了颗恶性肿瘤。
那颗肿瘤尚未夺走她的生命,就先一步夺走了她的希望。
她配合着做了各种痛苦不堪的治疗,忍受着各种术后后遗症,但它还是一寸寸的夺走了她的生机。
那本日记,是在向檬入院治疗后写的,记录着她与病魔抗争的每一个瞬间,直至岑商闯入她的世界。
那时的岑商刚出道,俊美到难辨雌雄的一张脸在电视机里反复唱着一首公益性质的歌。
声音纯粹清澈,像是春日里的溪水潺潺从她心间流过。
有些凉,却又很暖。
如果让此刻的向檬去形容当时的岑商,她可能会用月亮来形容他。
高悬于空中,清冷明亮,不染尘埃。
可当时的向檬只是个孩子,她无法定义自己对岑商的情感,也无法正确的表述自己的想法,于是便用那些琐碎的日常,将岑商的名字彻彻底底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
而正是这样略带些烟火气的琐碎生活,让岑商重燃了生的希望。
所以,这便是岑商突然深情的缘由。
幸好,她曾帮助过他。
也幸好,被他念念不忘的人是她自己。
暖流从心间淌过,而后蔓延至全身。
还有什么事情是发现自己爱人的白月光是自己更令人愉悦的呢?
完全没有。
向檬心满意足的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白。
她有一瞬的恍惚,恍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等待死亡的小女孩。
“向檬!”
有人在耳畔唤她,向檬侧了侧脸,发现是木槿。
向檬彻底清醒了过来,却是没来由的鼻头一酸,冲着木槿喊了一声妈妈。
声音里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委屈,木槿的眼眶立刻湿润起来,只是没能湿润多久,向檬缓过那股劲立刻关切的问她:“岑商呢?”
木槿揉了揉眼睛,自我调节一瞬后侧了身,露出身后的另一张病床来。
岑商就躺在那里。
向檬想都没想直接跳下床往岑商那里跑,木槿惊恐的声音传来,向檬才意识到自己正挂着吊瓶。 向檬打马虎眼似的笑了两下,等待木槿将她的吊瓶挂到岑商病床上方,又检查了针口处没再回血才放下来心。
向檬道了谢将目光投向了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