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权走在前面带路,两个行李箱一边扛一个,粗硬的寸头持续冒汗,后背完全被汗水浸湿。
两人的房间不在同一层,路权先去三搂她的房间,检查一圈确定安全才离开,出门前不忘叮嘱,“这边晚上很乱,没事不要离开房间。”
沉漫正弯腰从行李箱里拿换洗衣服,默默吞回差点出口的“啰嗦”,抬头冲他笑。
“晚安,做个好梦。”
*
房间冷气很足,“嘶嘶”的气流声像极了毒蛇吐信子。
路权冲完澡后浑身清爽,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吸汗,放在枕头上的手机震动两下,顺手拿过一看,是贺洵的电话。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那家伙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想也不想便挂断,下一秒再次响起,锲而不舍地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电话接通的同时,路权往嘴里塞了一根烟,火机擦了两下没点燃,含糊不清的吐字:“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关心你?”
“滚。”
“第一天的蜜月旅行怎么样?”贺洵语带戏谑,不怕死地调侃,“美人相伴,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挂了。”
“欸——”贺洵急忙叫住他,沉默两秒,不自在地憋出一句,“姜小梨给你发信息没?”
路权懒得回答,电话直接挂断。
他擦干身上的水,仰躺在小床上,失神地盯着遍布黑灰的天花板,认真瞧,能瞧见几滴血迹。
走道疑似有拖拽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摔门声,女人撕心裂肺的的叫喊无比凄厉。
路权对此习以为常,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19岁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凭借一腔孤勇在金三角闯了几年,其间混过帮派,也做过灰色地带的生意。 他亲眼见过太多人间疾苦,那时候他眼中的世界是黑色的。
堆成山的尸体在火里肆意翻滚,刺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让人不禁对人性产生质疑。
亲如兄弟的朋友被毒品折磨得不成人样,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只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半大的小女孩穿着不符合年纪的性感衣裙当街叫卖,抱住他的腿恳求,“叔叔,我只要一个馒头就可以。”
他无力改变现状,离开时厌恶这里的一切。
他曾发过誓再也不会回来,却没想到会在几年后的除夕夜破例。
醉酒的沉漫睡倒在他的腿上,嘴里呵着酒气,“我想把小光的骨灰带回国,你能带我去吗?”
那晚他也喝了不少,脑子混乱不堪,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好。”
她拉着他的手指傻呵呵地笑,炸穿黑夜的烟花绽放万道耀光,落在女人酡红的脸上,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一件事。
这个女人,注定是自己的劫。
*
夜里12点,屋里的灯熄灭,路权两手枕着头,睁着双眼凝视黑暗,毫无睡意。
他的房间在楼道的尽头,可上下楼发出的动静依然清晰入耳。
似乎有人正在上楼,听脚步声是两人,一路上跌跌撞撞,大概率是酒鬼,嘴里满是淫言秽语。
路权立马起身,几步窜到门后。
他听得懂缅甸话。
他们在说,抓住那个红发小骚货,轮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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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喵回来了,新文走起,坐等权哥漫姐激烈到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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