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揽向自己,但是他们被一声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菲欧娜·金凯德的脑袋伸进了病房。
“母亲!”奎因说道,看到菲欧娜安然无恙地出现,她非常高兴。“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在房子里,或者在大桥上的其他地方,当时——”
“我不在桥上,”菲欧娜让女儿放心。她穿过房间,亲吻奎因的额头,在床沿上坐下。“我和真理子在一起。”
“忍的母亲?”奎因问道,非常困惑。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菲欧娜和真理子互相认识。
菲欧娜点了点头。
“我们的母亲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也进行了一场冒险,”忍解释道,“他们找到了布里亚克,然后……呃,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忍站起来,伸了伸遍布瘀青的胳膊,溜出了房间,让她们独处一会儿。奎因往后靠去,听菲欧娜讲述她和真理子·麦克贝恩联手的疯狂故事。她们两人一起确定了奎因父亲的所在地,布里亚克仍然在伦敦郊外的精神病院里,因为在“旅行者号”一战时意识被部分扰乱过,几乎连话都无法说得清楚连贯。两位母亲耐心而固执地迫使布里亚克说出了曾为中阶裁决者帮凶、仍然存活于世的其他探寻者的名字。菲欧娜和真理子在过去几个星期里一直在追查这些叛徒。
“你们杀了他们?”奎因问道,她现在做好了相信任何事情的准备。
“没有,”菲欧娜嘲笑她道,“那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我不是刽子手,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仪式剑。他们全都处于糟糕的境地,不然中阶裁决者也不会让他们苟活于世。真理子和我只是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他们打破探寻者法则的事情,他们应该远离其他探寻者——尤其是你——否则我们会将他们的名字交
给初阶裁决者,让她来决定他们的命运。我不认为我们会再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这种处理很合适,奎因觉得,这似乎也令她母亲很愉悦。
她记得菲欧娜被威胁恐吓,一见到布里亚克就害怕万分的那些年,也记得母亲用酒精让自己保持麻木。奎因觉得,现在,她的母亲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美丽,仿佛她真实的自我终于获准浮上表面。
“那布里亚克以后的命运呢?”奎因问道。她不愿提起父亲,但是她感觉菲欧娜想要告诉她。
菲欧娜清了清嗓子。“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说道,看上去很不舒服,“我们决定把你父亲留在精神病院。我们不信任他,不能放他留在外面的世界。除此之外,他的意识已经半被扰乱了,他成了一个永久的疯子。呃——以前他就总是有点儿疯狂,不是吗?现在他疯得非常明显。唯一一个其他选项是探寻者的处事方式——杀掉他,让他解脱。”
“那样做也许更仁慈。”奎因说道。但是她想的是希望布里亚克在疯人院里度过余生。
“那样的确更仁慈,”菲欧娜说道,声音里有某种尖锐的东西,“这些年来他迫使阿利斯泰尔和真理子两地分居,训练你和忍杀人——当他把这些年的时间服刑完毕之后,我们也许会让他解脱,在那之前不行。”
通过聚集五位大治疗师,让他们同时治疗戴克斯,奎因治好了他。戴克斯的意识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被扰乱了;击中他的早期的版本,效果因此也有所不同。不过五位大治疗师也许也能够帮助布里亚克。当她想象着父亲被治好的景象时,她觉得那样做不对。对于他过去的样子,她有太多的记忆了。
沉思了片刻之后,她接受了菲欧娜对这件事的处理。就让布里亚克留在他所在的地方吧。
菲欧娜离开后,忍回来了,一只手藏在背后,一侧眉毛调皮地扬起。
“你手里拿着什么呢?”她问道。
“一个礼物。”
他一挥手,给了她一把仪式剑和一根闪电权杖。在仪式剑的剑柄上刻着一头公羊。
“你是怎么……”她问道。
“你还记得一个叫诺特的小守望者吗?”
“在伦敦的医院里袭击我们的那个?”
“他还在其他几个地方袭击过我们。”忍说道,“他把它给了我,作为某种和解的礼物。在大桥上的战斗中,我也得到了刻着龙的仪式剑。所以,你和我现在是探寻者了,这一点绕不过去了。” 奎因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握着的这把刻着公羊图案的仪式剑,从她的家族里消失了几代之久,现在又失而复得了。不仅仅是失而复得,它此刻就躺在她的手中。
忍握住奎因的手,庄重地说道:“我把你的仪式剑给你带来了,不过我要求你回赠我一样东西。”
“什么都行。”她告诉他。
“试着别再死掉了。”
“我会尽一切努力不死的。”奎因保证道。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