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从周一之后就”
“是的,那个晚上你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吗?她不接电话,家里也没有人,老板以为她出事了,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我只能想到她和你在一起。”
“那天我有事没能去。”
“她也没有主动联系你吗?”大概对方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停了一下“我希望你今天用空。”
“当然,你去‘六指’酒吧问过了吗?”
“前天去了一次,不过老板不在。”
“那好,四点半我在门口等你,当然,也可以是中间的什么地方,你坐我的车。”
“那好,四点十分在贝克大街的小餐馆。”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赛斯?沃勒顾不上心里的不安,开着自己的二手“欧宝”直奔贝克大街。
赛斯远远看见简站在那里,她淡淡的金色长发直拖到背部,那是她的招牌形象。
如果离得再近一些,你就会盯着她比一般白种人还要浅的瞳仁看上半天,加上淡淡的粉白色皮肤,任何人都禁不住被她的样子吸引。但是,却罕有人知道,她这独特的外表来自于令人痛苦不堪的白化病。这类病人属于隐形遗传病,不能接触阳光。
简即使在这样的大热天也会穿着长袖上衣,她还戴了一定遮阳宽沿女士帽。从帽下延伸出来的几率长发和无可挑剔的脸颊构成了她的美貌。
“上车吧。”赛斯侧身推开附加位子边的车门。
“你很守时。”简一条腿跨进车子的时候这样说,赛斯却觉得是一种讽刺,五天前,他就失约了。 “到处都没有她的下落,朋友里面,我最后一个给你打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她貌合神离。可我心里还总是期望她能够和你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无故不上班的时候吗?”
“是的,她在这里工作快两年了,但我不记得有过。我去她的家里找过,没有人。”
“她一个人住?”
“你难道不知道吗?”简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迅速瞥了赛斯一眼“她和那个混蛋一起住,从那之后我也就没有去过她的家。我讨厌那个粗暴、爱吃醋的男人,我劝她很多次远离那种男人,她就是不听”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尾音结尾,赛斯知道她想说他。
“我知道他们分手了,”赛斯没有说话,简就一个人说下去“很高兴,不过是一个大学在读的小孩子,有什么了不起,但我可没想到络丽的反应那么强烈。我问她需不需要我的陪伴,她说你可能会去但愿她不会做傻事。”
傻事?赛斯心里可不这么想,她只是希望她不要遇到麻烦。
“六指”酒吧的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六指,但他并没有做切除手术。他是个聪明的男人,知道身体上的缺陷或是不完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头脑的优劣才是一个人主人投地的关键。迄今为止,他的生意相当成功,开了很多分店,这不得不归功于他的识人能力和广泛的社交。另外他也算得上是个慈善家,他对前来光顾的残疾人提出超低价格的优惠政策,简。方达就是这里的常客。
他一见到赛斯和简,就赶忙从吧台抽身迎出来,热情地拍着赛斯的肩膀“下午好啊,老夥计,好久不见了,”随即又转向简“你变得更加漂亮了,头发在哪儿修的?”
这本是没有回答的问候,但是,简脸上挂着的冷淡却令他感到意外,倒是赛斯很友好地握了握他的手。
“你这几天见过络丽吗?”简习惯了开门见山。
“不,没有,我还奇怪她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呢。”
“是这样,她几天都没有上班了,我们只知道她周一晚上来过您的酒吧。”
老板谈不上很了解这二人,但也知道他们决不是大惊小怪的人,他的表情也有些凝重“那天我不在这里你们请稍等一下,我去查查。”
老板把两个人让到座位上,叫人端上了他们平时爱喝的酒,自己则跑向吧台,翻阅着记录。
“玛拉,过来一下,”老板向里间叫着。
“好的。”话音未落,一个二十岁光景的女孩儿穿着工作服走出来,她看了赛斯这边一眼,微笑着。
“周一的时候,菲尔小姐是不是光顾了咱们的店,那天是你当值。”
“我想想,啊,是的,菲尔小姐是一个人来的,独自呆到十二点。她看起来很伤心,还不时看表,那样子像在等人。”
每一次说到等人,赛斯就觉得脸上发烧。
“菲尔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玛拉感到气氛不对,紧张地问。
“没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沃勒先生的问题就行了。”
“你说络丽是十二点走的,一个人吗?”赛斯紧接着提问,两个人都凑到了吧台。
“啊,是,等一下,我记得菲尔小姐是和一位男士一起离开的,应该就是在十二点整。”
“一个男人?”赛斯和简相视一眼,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担心。
“是个,我不认识那位先生,他好像是十一点来的,只点了一杯酒,我看到她时不时盯着菲尔小姐,还偷偷地提醒她,不过那时候她好像心里有事,没有理会。”
“也就是,他不是我们常来这里的朋友圈子中的一员了,你敢确定吗?”简看起来着急了,说话也很不客气。
“是的,我想我能确定,十二点不到的时候,我正在忙着结帐,那位先生就走到菲尔小姐桌前,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之后,菲尔小姐的帐也是那位先生结的,然后他们一起走了,我记得就是这样。”
“络丽那天开车了吗?”
“好像没有,她坐上了那位先生的车子。” 这话说完,屋里的空气霎时变得异常紧张,只有天真的玛拉小姐焦急地揉搓着衣服的前襟“菲尔小姐她怎么了沃勒先生,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