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滑过他的右臂,停在了他肘部下面那个小小的文身上。那是个精巧的文身——一个妖艳女性的裸露像,噢,也许不是女性——因为她的胸部平坦,并且在纹身的下体,有一个蛇形物的突起。
她和赛斯一样,也想弄明白这个文身的意义,因为,在她自己身上,也有一个文身,一个戴着王冠的女性形象文身。她注意过自己的文身,惊讶地发现它就像人的血管一样,在她大量消耗体力和脑力的时候,这个文身也会随之变得清晰。颜色最深可以达到紫红色,周围皮肤的颜色也会逐渐变深。她不记得这个文身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照她母亲的说法,仿佛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想,自己又不是战神雅典娜
沃勒做了一个梦,这是他临睡醒时做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一种旁观的感觉:他在一个大房间里转啊转啊,打开一扇门,那一定是通向另一个一模一样房间的路口。
他多次在完全相同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有一段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迷了路。这感觉,嗯,这感觉就好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来回重复地“等待戈多”
他继续转着,没有压迫感,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思维。他看到了一座粉色的大门,这也许就是他要找的,他要着什么,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这里面就藏着他要寻找的答案,但是,站在这个门前,他感到有些胆怯,他甚至不想推开门,也不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他有着稳定的收入,有着可爱的女友,有着彼此尊重的朋友,他差不多幸福得像一个并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他犹豫了很久,转身推开了旁边一个和以前一样的门。他选择了逃避,做出了大多数人在生活最经常做出的选择,他要维持这个平静,哪怕,只是在心里装作也好。
他继续的向前走,没有岔口,一个接一个房间的走下去,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他惊讶的发现竟再一次置身于这个粉红色的大门前,他有些茫然,转身往回走。他推开了一个像以前一样没有颜色的大门,第一次看到屋子里不再是空无一物——墙壁是没有颜色的,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个从天花板上连接下来的巨大圆柱状容器,那里面有一个胎儿,一个差不多十个月大的胎儿,它泡在红色的液体里。
沃勒好奇地走过去,那个胎儿闭着眼,神情放松。沃勒笑了,他感到一股温暖在小腹升起。他知道那个胎儿就是自己,它的右臂有和自己一样的文身。它也在笑,它正开眼看着他。它缓缓转动,它的左臂上也有一个文身,只是很不清晰。沃勒抚摸着柱状容器的外壁,它也伸手隔着玻璃摸着他,温暖的感觉再次传到他的手上。它小小温润的嘴唇一张一翕,它想要说什么。沃勒摇了摇头,说:“孩子,过去的都已过去了,我现在是赛斯。沃勒,一个心理医生,一个快乐的人。你的出现只会妨碍我的生活,继续待在这里吧,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你将和我一起死去。”
他慢慢退开,它的表情急剧变化,它张开嘴,露出里面尖利的獠牙。
他依旧报以微笑“再见,我的id!”
他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和那只手枪,他轻轻呼唤她“那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