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蒨点了点头,显然她最近因为良一的工作而饱受张大城的性骚扰而感到困惑,张大城甚至暗示要她陪过夜;当她断然拒绝张大城的那一刻起,她知道张大城如果继续留在市医大,那她在市医大的职业生涯也告终了。
那天,她的心情就像被碎纸机轧过的碎片,难过的想找个人放声大哭。
那天,他被一个对自己的太太有意思的医师告知不能去医院探望她,又因为卖药被公司活生生的拖出去当箭靶的双重打击,他好想找一个人哭。
她知道,他也知道,这时候只有她(他)能排解忧愁。
可是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在三个女人之中佔尽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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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潭湖畔,一个沮丧的男人将两隻手臂置在桥身的栏杆上。
如蒨明明知道自己是临时被找出来散心的,却还是着意打扮了一番。
在事业上她处处争锋,在这场爱的游戏里她却懂得牺牲与退让,她不想最后连站的位置都没有。随着清风徐徐的拂过,良一满腹愤怒与抱怨的言语也就如同乐章般的有櫛次般的演奏下去。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每次听我吐苦水的总是你,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拒绝我的那些无礼邀约。但是我很自私,不想一个人发牢骚,想有人陪我喝酒、大声唱歌,而在这些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他用双手用力的拽着自己的头发,「我好卑鄙,我觉得我好卑鄙!明明知道我不能给你与她们一样的爱,明明知道你们之间的地位不对等,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的人生之中替你们安排位置,我只是一个nobady,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们何苦一直青睞于我?我累了,我好累!欧阳晴骂我负心汉,晓彤认为我只是在利用她,你却一句话都不说默默的承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这么好,我实在不想伤害你,你知道吗?又加上公司准备拉我去当这次药品疏失的替死鬼,我看我接下来就得去坐牢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坐在地上无助的哭了起来。
如蒨也不去理他,任凭良一彻底发洩压抑的情绪。直到哭声稍歇了,她才坐在他的身旁用手环抱着他,将良一的头埋在她的胸前,轻轻的爱抚着他的头发,就像一个母亲在呵护他受伤哭泣的小孩,是那么的温柔,有无比的耐心。
良一最近常常这样子睡着了,那是他一天中睡的最沉的美好时光。等到他醒来了,如蒨就开车带着他去吃饭,两个人吃点热炒,夜市,喝点饮料与小酒,却没有延续到后面通常会发生的激情,没有在谁家过夜,没有去上汽车旅馆,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可以拿捏的一点小确幸,等到这场梦醒来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找寻新的工作对如蒨来说不是一个困难点,孤立无助的边缘感才是自己难以跨越的界线,selina总是觉得自己在捡拾别人残馀的麵包屑度日,看尽了眾人的欢愉,然后自己从隐身的角落出现,将醉倒在路旁的酒鬼捡回家当做情人,她本来是去见良一最后一面的,但那天良一喝醉了,两人第一次共度了那一夜;这件事她总是难以释怀,因为这打破了她与良一的曖昧界线。对她与赵晓彤来说这件事也是两人友情的界线,她明明不想争夺良一,却自己一脚踏入了三个女人的杀伐战争里。这下她如果不想被孤立,就该选边站。
她只希望那天的激情没有使她怀上了良一的孩子,与其说是两情相悦的交欢,不如说她那天将自己送给了受伤的良一当作供神的祭品。
「蒨,你会不会恨我,我对你那么的不公平。?良一搂着她的身体说道。
「为什么要谈恨,如果我不爱你,你根本就得不到我,只是你有点粗暴,我不太喜欢。跟我想像中的你不太一样。?可蒨推开了他的手。
她又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当某某人的替身,你不能在与我做爱的时候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如果你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如何对我,我不会有怨懟,但我只分到1/6的爱,我觉得太少了,太少了。?
为什么说你只分到了六分之一,我不懂,蒨,你能说明白一点吗?
「你爱自己的程度远远超过你爱我们三个,我们三个女人加起来只佔了你一半的爱,所以是1/6,对你来说,你的自私才是完美无瑕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