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士劳不晓得怎么入海报復朱利安女王,所以他把首要目标放在西大陆政府。
他想,他既然在武力上没办法直接对抗政府,那么他就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楚士劳选择以漫画作为手段,创作了《族流》。他太过理想化,认为当艺术成为了一种信仰,他就有足够的力量,让民眾支持他,将政府的恶行挖出来,公之于眾,甚至掀起革命,成为国主。
之后,便能集结西大陆的力量,想办法报復位于大东海的女王。
眼看他逐渐老去,他觉得他没办法实现目标,便寄希望于后代。
非常幸运,楚月笙的父亲楚明、楚月笙都喜欢画图。
楚明不希望漫画作为復仇工具,但性格懦弱的他,无法反抗楚士劳,便接手了楚士劳的《族流》。
当楚明退休后,楚月笙也像当年的楚明一样,不愿意继续画《族流》。
也许是楚士劳太过逼迫楚明,楚士劳死后,楚明性格大变,儼然成为一位暴君,他限制楚月笙自由,迫使楚月笙答应接手《族流》。
楚月笙安慰自己,《族流》是部优秀的漫画,由她来接续画下去或许也不错。
没想到,她一画《族流》就接受到大量书迷的抨击。
原因竟然是,她的画风和楚士劳不一样。
「我的画技明明比楚明、楚士劳还要好,凭什么要我强制改变画风,学我那死鬼祖父!」楚月笙的不满彻底爆发。
不改画风,书迷就不买帐,楚月笙最终妥协了。
她改了画风,愈来愈不想当个漫画家。
她尝试放弃画《族流》,结果却有不理智的书迷,对她展开骚扰与恐吓,后来发生了月神事件,她开了一场记者会,风波才逐渐平息。
她搞不懂,为什么楚士劳要莫名其妙,替不知多少年前的祖先復仇?为什么她和楚明,要沦为楚士劳任意妄为的牺牲品?
那时,楚月笙明白,接手《族流》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赔进去,她不愿意如此,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楚月笙冷笑,「我不愿意当个不孝孙女,既然祖父恨女王和西大陆政府,我恨那些西大陆无知的书迷,以及我身上背负的沉重包袱,那就乾脆一起来,引发一场海陆大战就好了。」
璇朝安心想,这完完全全就是个大悲剧,他稍微能够理解楚月笙的心情。
楚士劳是见到史书才变了一个人,想必那史书也和《族流》一样,拥有信仰之力,才影响了楚士劳的心智。
芭夏疑惑地问:「既然如此,为什么机器人暴动事件,你要把你自己变成人质呢?」
「因为手下早就向我回报,大名鼎鼎的璇朝安在追查我的计画,我很想了解他是什么人,便把自己做为人质,这么一来,事后肯定有机会和他接触」楚月笙轻笑,「当然,我预估过投票结果,我认为自己不可能死在投票环节。」
韩昭发觉自己崇拜的偶像,居然是一个女魔头,他一时难以接受,强忍心中不适,问道:「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在我们住的饭店安置炸弹?弄个不好,你不就会因爆炸而死?」
「那是我另外设置,用来戏弄你们的小游戏,而且是你们必输的小游戏。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结果,你们的表现挺普通的。」
韩昭鬱闷,跌坐在地。
璇朝安心有不甘,那的确是必输的游戏。当时救了楚月笙,所以楚月笙才得以继续她的计画,现在站在血藤圣树前,只差一步就用血子弹污染圣树。
倘若当时没救到楚月笙,让她被炸弹炸死,以《族流》庞大的信仰之力,那些书迷、月神绝对会失去理智,把西大陆祸害至毁灭。
「戏弄我们也就算了,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上船,一起来这一趟呢?有我在,我不就会妨碍你的计画?」
楚月笙哈哈大笑,「因为这是最关键的一段行程,万一我在海中遭遇意外死了,不就不能来鳞光影妖的领地,达成我的目标了?所以,我就挑选你成为我的保鑣了,毕竟,你元婴修士的实力摆在那,何不借来一用?」
璇朝安气愤地想用龟壳法器,狠狠砸僧人那颗死狼头,可他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柳哀对楚月笙使用失神符,防止楚月笙自尽,她和韩昭两人负责看管楚月笙。
楚月笙的手枪、血子弹则交给芭夏作为证据。
璇朝安防止狼头有古怪,便替芭夏收了起来,狼头也会做为证物使用。
璇朝安已经明白楚月笙的结局,她顶多被政府软禁,绝不会被判死刑。
楚月笙痛恨《族流》,可却是《族流》救了她一命,真是讽刺。
没有《族流》的信仰之力,她就是个普通女人。
或许就是恨,她这一路上才肆无忌惮利用《族流》,以及《族流》为她带来的声望、地位和拥护者。
璇朝安要伙伴在原地稍等、休息,自己则和女皇到旁边无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