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奈瓦兰岛与桑德(1 / 2)

多弗跟西伏安一进门就被五花大绑,那几个彪形大汉把他们两个扔到布满灰尘的壁炉前,抽出锈迹斑斑的长刀迫使他们仰头。

    “哼,两位既然不愿遵守规则,那我们也无需以礼相待了。”

    酒馆老板背靠着陈旧的沙发,端着一杯气味别扭的液体,干枯的手指蘸取了些许杯中浊液,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啊——多么美妙的味道!”他枯叶般的脸上浮现出异样满足的神色,石缝大小的眼里射出精光,紧紧攫住多弗和西伏安,“我已经告诉了两位,这是新酿的伯地酒,是神赐的佳酿!!”

    他说着话,声音突然尖刻起来,好似一只受到攻击的家禽,额角青筋暴起,抓住多弗的下颌就要给她灌酒。

    多弗虽说现在是受控于神戒,但对付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奋力甩开老板的桎梏,以头作箭,狠狠顶翻了瘦鸡仔儿似的老板,一脚踹翻了沙发椅上的木杯,泥土色的酒液滴落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渗进石头缝里,顷刻间整间酒馆都呼啦啦地摇晃起来。

    多弗的双手绑在身后,两条腿也被捆得铁紧,越挣扎那绳索越是收紧,而石屋的晃动又逐渐剧烈,她一时站不住,跌到西伏安身上。

    老板和他的手下在杯中酒洒落后像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生机似的瘫倒在地,但随着石屋晃动加剧,干瘪瘦小的老板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动间发出关节碰撞、错位的咔嚓声,喉咙里含着浓浊的怪笑。

    “逃不掉的,桀桀桀……你们逃不掉的!”

    就在那双枯枝一般的手要戳到西伏安的眼球时,他身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现出一个两人宽的洞,西伏安跟多弗咻地掉了下去。

    擦身而过风如挥斥的皮鞭,狠狠地鞭笞他们二人未被衣物遮盖住的皮肤,多弗在强劲的风中勉力睁开眼,却发现她和西伏安此刻正在云层之上,两人的腰间系着一根灰白发光的粗绳,粗绳的另一端是那间诡异的酒馆。

    他们被浮物似的飘荡起来的酒馆牵到空中。

    多弗努力伸出小指抠了抠后腰的绳结,腰间的粗绳纹丝不动,反倒是她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狠狠向下拽住了脚踝,明明身体是被绳子拉着往上飞,可是脚却止不住地产生向下坠落、即将脱离身体的感觉。

    “西、西伏安……”她艰难地挤出凌乱的言语,“你……你的剑、呃,剑抽出来……”

    可是身侧却没有任何回应,多弗努力扭头,才发现西伏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周围的云层也变成了浑浊的不详之色。

    忽然,一阵灰黑色的烟雾蛮横地捂住她的口鼻眼目,烧灼的焦味直冲脑门,把五感搅了个翻天覆地,多弗的意识逐渐混沌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疼,耳边交杂着浪打浪和肉拍肉的啪啪声,隐约还有人声忽远忽近:

    “……醒……喂……”

    多弗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团打结的棕色络腮胡放大在她眼前,吓得多弗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开口就被喉咙间的干渴呛了个冒烟。

    “咳咳……你、你是谁?”

    络腮胡把拍红的手收回来,捡起一旁的树枝,在细沙上歪歪扭扭地划出几个大字:奈瓦兰岛、桑德。

    多弗歪着头看他,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刺痛的左脸,指了指自己,又皱着眉头指了指络腮胡,意思是:我的脸,你打的?

    这位应该是叫桑德的岛民咧嘴露出几颗在蓬乱胡子的衬托下、异常白皙的牙,憨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