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胤云苦笑道:「你把我缠得这么紧,等等勒伤我怎么办?」
墨娟听他这番情挑之话,恨不得找个洞鑽进去。她虽不想祈泉那般冰清玉洁,可她也嫁为人妻,平时恪守贞节,只是昨日饮了些酒才壮起胆来。她现在想起来,也不知昨晚为何失了魂,任由他轻薄自己。
墨娟美眸流转,柔声道:「娟儿来替凌总兵换衣。」
凌胤云逗起她下頜,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朱唇,笑道:「我不是说了,没旁人在的时候唤我本名就好。」
墨娟含羞低头,旋即站起身来,替他更衣。凌胤云将头发盘起来,绑上头巾,稍作梳洗之后,率先走出屋外。
季夏荷一边赏雪,一边等候,见他走出来,露出笑容道:「凌爷,昨晚我特地把人都支开,没人会发现夫人在你屋中。」
凌胤云双手负后,走上前道:「唉,可惜我受了伤,又必须养精蓄锐,不然今早我就不会这么早起了。」
季夏荷搂着他脖子,笑道:「等凌爷伤好了,夏荷随传随到。」凌胤云将她的玉手放下来,耸耸肩道:「我现在可是邹卓,让别人瞧见怎么办?」
季夏荷不以为然道:「我把人都支开了,这里现在由我做主,谁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那人开除。」
凌胤云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这就是所谓的仗势欺人吗?」
季夏荷仰起俏脸道:「那也得看后面主人是谁了。」两人稍作商谈一会,前往厅堂用过早膳之后,动身前往旗士馆。
墨娟以代替白子嵐视察名义,顺利带着凌胤云进去。才刚踏入馆内,身为馆主的秦环走上来,作揖道:「这不是将军夫人吗?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墨娟端坐在椅子上,平静道:「实不相瞒,今日前来,妾身不为别事,主要是奉了夫君之命而来。」
秦环肃然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墨娟微微一笑,頷首道:「秦馆主自开馆以来,不知孕育了多少人才,关于这点夫君非常满意。可是,近日却听闻馆内风气不佳,人人无心练武。」
秦环面色忽沉,怒道:「此为一派胡言,还请将军夫人明察。只要我秦环还担任馆主的一天,就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墨娟道:「秦馆主不须生气,妾身只是将所闻之事道出,对秦馆主自是相信。可夫君还是坚持例行公事,希望秦馆主能证明。」
秦环歪起头来,困惑道:「不知将军希望秦某如何做?」
墨娟嫣然一笑道:「此事简单,正好妾身这里有个随从,平时就很仰慕秦馆主,故将军派他作为代表。」
秦环登时意会过来,沉声道:「将军夫人,馆内一直以来都遵守规矩。」
墨娟点头道:「妾身明白秦馆主所指之意。」话犹未了,一旁季夏荷已命人将小木匣奉上,打开一看里头是白亮亮的银两。墨娟指着银两,笑道:「倘若秦馆主这方赢了,这些银两就当作是些许慰劳。」
秦环看见白花花银子,哪能不动心,作揖道:「好,秦某这就安排一下。」
稍作准备之后,秦环派了其中一个弟子李歆上阵。他多少还是懂得做人,为了不让白子嵐派来的人丢脸,故意不派出大弟子庄义。
按照常理来说,他这个考量委实正确,可他万万没想到对上之人是凌胤云,李歆走入场中央不到半会,便给凌胤云出手一顿教训,双手被撞得骨折,就连牙齿也被打断两颗。
秦环着实一怔,他没料到仅用木剑,凌胤云竟也能将人伤成这样。秦环朝着后方打过眼色,庄义果然走出来了。
庄义抱拳道:「在下庄义,还请邹兄赐教了。」
凌胤云独自挥舞木剑,彷彿不将他放入眼里,左顾右盼道:「还有其他人吗?我也是可以一次对好几个,不如你们一齐上吧?」
庄义见他说话狂妄,为之气结。他取下一旁木剑,目露凶光,衝上前来。凌胤云轻易闪躲开来,迅速划出一剑打在他胳膊上。
庄义被这一敲,打乱了攻势,但双眼仍没离开过凌胤云。他稳住步伐,再次衝上来劈出一记,这次凌胤云以攻制攻,直接和他正面相对。咚地一声,木剑相交,力道反馈之大令庄义险些握不住,被震开数步。
庄义咬牙一瞪,连刺三十馀发剑击,仍奈何不住凌胤云,就连秦环也心头一凉,对凌胤云精准的拆招瞠目结舌。
凌胤云冷喝一声,剑光一闪,瞄准庄义疲弱收招之际,直贯而入。庄义闪避不及,胸口被剑尖重重一撞,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凌胤云想起初衷,故得势不饶人,狠狠踢了他一脚。
秦环登时色变,朝他大喝道:「住手!」秦环命两人抬走庄义,双目直视凌胤云,透出些许杀意。全场肃然无声,眾人屏气凝神,看他要如何收场。片刻,秦环走上前作揖道:「邹兄好身手,就让秦某来陪个几招。只是邹兄方才连战两场,不知是否要先作歇息?」
凌胤云见他不乘人之危,对他涌起好感,可是他这次前来是要引蒲郡尉出来,所以不能太过温和。凌胤云暗自苦笑一声,施礼道:「不了,正所谓打铁趁热,我现在刚暖好身子。」
秦环怒目横眉,觉得此人太过猖狂,心中怒火顿时腾升,喝道:「好,那就让秦某领教一下。」
两人站在场中央,秦环狂喝一声,执剑攻来。凌胤云瞧他目光灼灼,腰腿合一配合发劲,旋剑猛刺,迅若闪电,心中不敢丝毫大意。凌胤云反手一挑,在眾人眼中看起来主动进入攻势简直是找死,可也正因这样,秦环毫无料到这一手竟被反打一波向后退开。
凌胤云气势如虹,暂且不顾箭伤,左手同时握上剑柄,双手运剑展开攻势,秦环被打得步步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旁人看起来以为秦环不如庄义,实则是因为凌胤云使用全力,毫无保留,秦环根本承受不住。秦环本想以巧劲反攻,用虚探实,可惜凌胤云一眼看破,他昔日自豪的剑招全被拆解,令他信心瞬间大减。
破风声从耳边呼啸而来,凌胤云一剑当头劈下,秦环双手举剑反挡,孰料力道太大将架势击破,秦环向旁一闪,左肩当场被打了一记。
秦环双目眥裂,怒喝一声,木剑回旋挥来,凌胤云执剑正面迎敌,剑尖忽由横刷变化上挑,不偏不倚打在秦环手腕,秦环一个闷哼,木剑脱手而出。凌胤云见状俯身上前,举剑抵在他前方。
凌胤云笑道:「看来胜负已分了。」
秦环瞪了他一眼,旋又垂下头,露出败犬之姿,叹道:「邹兄剑术精湛,秦某惭愧至极。」
墨娟长身而起,悠然道:「今日一事,妾身会一五一十稟报夫君。在贵馆百忙之中叨扰而来,还请秦馆主见谅。」一旁凌胤云施了个礼,将木剑交还,旋即跟在她身后一同离去。
走出旗士馆,墨娟和凌胤云上了马车。墨娟别过头去,颇有微词,低声道:「你这样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凌胤云不以为然道:「若我没受伤,他们会被我打得更惨。」
墨娟白他一眼,一脸拿他没法的模样,摇头道:「晚上娟儿要去醉酒楼,你也一起跟来吧!」
凌胤云皱眉道:「醉酒楼是什么地方?」
墨娟俏脸一红道:「青楼。」
凌胤云惊呼一声,狐疑道:「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墨娟苦笑道:「青楼不只是男人寻欢之地,也是应酬场所。很多权势之人都会带妻子过去,这些女人通常会待在独立别院,彼此寒暄一番。」
凌胤云问道:「那你为何愁容满面?」
墨娟幽幽一叹道:「坦白说,那里说穿了就是女子寻乐之所。很多官夫人都会带上家将,彼此相换,弥补平日夫君不足的缺憾。」
凌胤云见她说得直白,不禁暗叹这些女人还真荒唐。可转念一想,既然男人可以找青楼女子,女人又何尝不能找精壮男子?
凌胤云笑了笑道:「如果你要我回避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墨娟抿起朱唇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才没有那想法。正因为那样,才经常被她们嘲笑整天面容愁无惨雾,好像被打入冷宫之人。」
凌胤云道:「你不喜欢去吗?」
墨娟摇头道:「我就算不喜欢去,又有什么用?罢了,她们爱说就给他们去说,反正我这将军夫人还能当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
凌胤云见她如此自嘲,不禁心生怜惜。他捉弄道:「只要滋润一下,她们就看不出端倪了。」
墨娟尚未答话,身子已被他压住,凌胤云亲吻上来,她欲拒还迎。四处传来小贩叫喊声,加上车轮滚落声,凌胤云一时胆大起来,毫不避讳与她热吻一番,弄得她娇喘连连,连衣服和头发都被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