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将养伤的车胜也叫出来,一起出谋划策。
吴有得看完所有纸片,思索一阵,道:“应该是没错了,只有三个外地人。”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道:“大人,若是三人里面有两名修士,咱们前去捉拿,事情可能要遭。”
车胜点头赞同,修士的实力他亲身领教,太厉害了,他挡不了两招。
今日抢人的那个修士没有动杀心,估计是怕惹上麻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判断是他们只有一名修士,即使有两名修士,交给我便是了,你们尽管负责擒拿解老财一家和那名被抢走的贼子,不要走落一个。”
张闻风说得很平常。
他没有交代什么不许伤人性命之类的言语。
慈不掌兵,对于胆敢白天闯进镇公所伤人抢人的贼子,他不会手软。
解老财一家若是敢反抗拒捕,有所杀伤就难以避免,具体细节,经验老到的吴有得自会传递交代下去。
他必须对率领去执行公务的手下,游檄、乡勇的性命负责。
“属下明白。”
吴有得和车胜其实不太明白张大人的信心来自何方,抱拳领命。
他们只希望解老财家里藏着的三个贼人,真如大人所言,只有一个修士。
“行了,通知下去,让钟游檄他们分头准备,戌时三刻,他们在解老财家正门造出动静,咱们从西厢翻墙冲进去执行公务,免得夜长梦多,须得防着走了风声让贼人躲起来。”
计划早就商议过多次,外面布围多少人,哪处虚张声势,都有交代。
吴有得抱拳一声“得令”,匆匆离开。
月亮挂在树梢高处。
镇上除了几家客栈、酒楼,以及做夜生意的半掩门,街上行人稀少。
镇子的繁华热闹,只在白天,与县城不能相比。
大部分谋生活的人家,灯都舍不得点,免得费油费蜡,早早就睡下了。
解家是两进独门院子,铺子在宅院侧面街尾巴上。
依靠水运便利,经营各种药材开着药堂铺子,坐诊开药齐全,还收购十里八乡山民采摘的药草,生意做得不错。
张闻风与吴有得、车胜三人来到解宅二进西厢客院墙外,已经打听清楚,三名外地人就住在客院楼上。
钟游檄领着一人从昏暗巷子走出。
他们负责暗地监视,打手势示意贼人没有走脱。
接着便听得正门那边传来拍门吆喝声:“奉县城道录分院令,搜查解宅!解有财,你窝藏三名贼人的案子犯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其他人拔出兵器举着火把,纷纷大喝助威。
有人已经从正面围墙翻进去打开正门,众人一涌而进。
这叫亮明身份,师出有名,用官府名义进行威慑,敢反抗就是与官府作对,即使惊动左右邻舍,也没人敢帮忙窝藏,至于那个守在耳房的看门老头,早就吓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张闻风率先纵跃上墙头,看到客房楼上有人影晃动。
他眼神犀利,见那人穿着方便行走的灰色劲装,一声暴喝:“哪里走?”脚下轻点,便到了二楼。
碧竹剑出鞘,挥洒一片淡青剑光。
“铛铛”几下急速交手,剑光映照出对方面孔,是一个三十余岁精悍汉子。
身形闪动间,剑如梅花绽放,挡住对方的快刀。
脚随身动,旋转如鞭,带着风声劈在从门内跳出的另外一个汉子头颈侧面,这一招有个名号,叫“抽腿别”,是老瘸子的绝杀招式之一,也顺势让过侧面偷袭的一刀。
挨了一脚的汉子手中刀子抛去一边,如一截木桩子撞破走廊木栏杆,直直往地面掉落,人在空中便晕死过去。
跟着翻进院墙的吴有得,赶紧落到院子里,忙一探手,抓住那汉子胸襟衣物,消去冲劲,再丢在地上补了两指头,确保贼子即使醒来也无反抗之力。
他借着月光瞧清地上汉子的面孔长相,不由乐了。
还真是巧得很,是那个被抢走的家伙,再次被张大人给逮了活口。
“你们已经被包围,敢反抗者,杀无赦!”
吴有得一声呼喝,镇住后院和东厢房传来的骚乱哭喊声。
他飞身而起,纵跃上二楼缺口处,自后面夹击被车胜截住的另外一个穿黑色劲装汉子,心中暗道,张大人算得真准,三个贼子只一个修士,而张大人已经追着贼修士飞掠出了院墙。
也不知张大人能否抓到那名敢闯镇公所,犯下刺杀公差罪名的贼子?
看到几个游檄带着乡勇冲进二院,他知道这边大局已定。
就看张大人能否如嘴上说的那般轻巧,抓到最大那条鱼?
张闻风踩低跃高,身形轻巧如燕,紧紧缀着越过院墙,往镇子西北河堤方向逃窜的黑衣劲装修士,口中呼喝:“贼子哪里走?还不束手就擒,等候发落!”
他故意叫得大声,通知在解宅巷子附近游荡的驴子,与他前来汇合。
不暴露驴子本事有一桩大好处,没人会防备一头看似呆头呆脑普普通通的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