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炼制得顺利,修为和境界增长比同阶快是不争事实。
二师兄准备第二次服药冲击破境,他已经选定吉日吉时,下午没有外出,由岳安言拿着法器,去周边说好的村子考核筛选学徒苗子。
夕阳还有树高的时候,岳安言提前完工回山。
她今天去了东南边八里外的泥潭村。
在西殿坐下喝了一杯茶,从袖袋内取出青帕,打开拿出一张折叠的黄纸,不显陈旧,上面还沾着些许污垢泥点,递给观主。
“泥潭村一个小孩拿手上玩耍,我发现不对,用一文钱换了过来,观主你瞧瞧,这上面似乎有些邪性?”
张闻风接了折叠的黄纸,在手中翻来覆去看。
黄纸折叠得前端伸出有点像纸鹤,有一个角没合拢,翘起来了。
放鼻端嗅了嗅,黄纸上除了师姐身上留下的淡香,他还嗅到一丝不正常的类似鬼气的泥腥味。
“这东西是哪里捡来的?是小孩自己叠的,还是原本就这样?”
用灵眼术查看,能看到黄纸上有丝丝若隐若现的毫光,他暂时没有拆开整个折叠的黄纸。
岳安言说道:“小孩说是从村东头的路边捡到的,他拆了一次,按原样没能完全折叠回去,这边露了一角。观主,这是什么东西?我当时第一眼见了便觉着不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张闻风神色有些慎重,站起身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一张‘魍魉掠魂折纸成金咒符’,只不知这张咒符,是掠魂用的,还是折纸成金的障眼术?这是邪道法门。”
他上次从匪首栾廷三身上搜出的《炼尸真经》中有图形和记载,没有具体的绘制符文秘法,他只能确认一个大概。
这就是多看书的好处,开卷有益,邪书也可以有正经用途。
第84章 与主人家讨碗水喝
慢慢拆开黄纸咒符,张闻风用灵眼术仔细查看,符语毫光若隐若现,似文似图形,与他熟悉的符文截然不同。
又用他目前还不太熟练的神识,将咒符合在掌心探查一遍,分析出绘制咒符者,修为应该是相当于元炁中期。
这是通过神识“观察”后的感应,准不准还有待验证,经验都是慢慢积累的。
咒符上面留下的气息太古怪了,不是元炁,也不像妖气,更不是鬼气,引起了他的好奇。
“今晚我得去一趟泥潭村。”
张闻风将黄纸咒符按痕迹原样折叠回去,用一张白纸包起,收进袖袋内。
他遵守着一些故老相传的规矩,事情发生在道观十里范围,他既然知道了,有必要去瞧瞧。
对方不是甚么厉害角色,他去赚点功德,顺便瞅瞅那是个什么古怪玩意?
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非人东西能够绘制出害人的咒符?
除非他搞不定,才会上报道录分院,请求援助。
邪道之所以是邪道,心思都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害人东西上,不管是修炼还是法术,都想着投机取巧走捷径。
“我知道小孩家位置,我与你一起去。我修为已经稳固,这些天学会了基础的法术、剑法和元炁运用,你给我的轻身术也能施展,多个人去相互有照应。”
岳安言放下茶盏,不紧不慢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重新回山后,感觉观主行事沉稳得像是她师兄,而不像当年那个性子有些腼腆的小师弟,她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张闻风这次没有拒绝,道:“成。我绘制几张符箓。”
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叠空白黄符,他手头目前没有那种一颗灵气石一打的符纸,只能将就用师父留下的最好黄符试试手。
道观底蕴不厚,当年留下的一些不多家底,也让三代观主给祸祸。
导致他修炼初期,筚路蓝缕,过一过艰苦创业日子。
岳安言在案桌边帮着调制朱砂墨,观主没有避着她制符,就是同意她观摩。
张闻风默念三遍心诀平静心绪,消除杂念,用符笔扁了扁殷红如血符墨,提笔绘符,道家修士所制符箓,仍然是三勾打头,以示礼敬三清祖师,符胆部分则多了不同秘文变化。
下笔如走龙蛇,元炁自笔端随符墨流淌,顺畅圆转。
符脚最后一笔完成,朱墨淋漓符纸上有微微淡青光芒一闪,墨迹瞬间渗透入纸。
感觉很好,第一张青木攒刺单符成了。
他控制了元炁的灌注,担心黄符纸承载不起,算是个尝试。
将单刺符放到岳安言手边,岳安言拿起符箓查看欣赏。
观主继续不急不躁制符,后面八张只成了两张,他也掌握了黄符能承载的元炁多寡上限,材质所限,炼制不出双刺符,总共制出十张单刺符便住手,威力有大有小。
分给眼神中有丝跃跃欲试的师姐三张符箓,聊做应急备用吧。
上次画的驱鬼、破邪黄符他没用上,估计今后用不着了。
他有白无常送他的鬼差冥气,是鬼物克星,在西河山用过两次,非常不错!
吃完晚膳,与老瘸子和二师兄打声招呼,两人打坐休憩片刻,没有做晚课,趁着天还未黑透下山去,张闻风打了声呼哨,驴子驮着利索不少的幼獾自林子里奔出。
张闻风掏出邪道咒符,凑到驴子鼻端,道:“有邪道在咱们地头搞事,咱们去会一会,你先认一认上面留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