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静赶到,他先仔细打量云秋禾,见师妹只是衣服破裂,身上没有血迹受伤,气息正常,再扫一眼那边战斗留下的痕迹,问道:“怎么回事?碰到了扎手家伙?”
以师妹的脾气,加上有张兄弟帮手,不是实在遇到棘手麻烦,不会发讯求助。
云秋禾便将他们前来此地放火烧湖,受村民阻拦,然后发现邪道踪迹,进而通过对方用出的邪术控制村民等手段,推测出是淫祀邪道做祟,再由张观主出手施法,开鬼门,收掉许多被禁锢此地的残魂、阴煞、鬼物等,破掉对方的阴毒阵法禁制。
后面淫祀邪道血祭五六十村民,当他们面将村民祭炼成普通僵尸,围攻他们。
因护持消耗过度调息中的张观主,陷入苦战,等事情全部传音讲述一遍。
最后才讲到张观主的推测分析。
傅孤静思索着嘿嘿直笑,对满脸谦逊模样的张兄弟道:“八九不离十,你的猜测就是真相。所以说啊,兄弟你就是咱们道录分院的福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对于供奉邪神而导致凄惨身死的村民,他没有半分同情。
朝廷三令五申,禁绝淫祀五百多年。
这些愚民冥顽不灵,自己作死又怪得了谁?
即使没死的那些,将来案子查清之后,也免不了责打枷锁,或判流放之刑。
伍乾平笑道:“张兄弟,你考虑下,转为咱们道录分院正式的执法卫,别挂个客卿名头,否则,我这个院主心里很不踏实,生怕你哪天撂挑子不干了。”
两人都聪明的没有过问收鬼细节。
等以后空闲了,尽可以让云师妹详细讲讲过程。
他们都知道张兄弟有一手厉害的收鬼本事,上次在西河山,就将满山的鬼物给收拾掉。
两家宗门的高手,后来亲自到西河山查看之后,特意在道录分院停留了一下,给予张观主极高评价,“本事了得,术业有专精”,让他们一定要搞好关系。
也才有了两家宗门主动“出售”灵植,对小小仙灵观的拉拢之举。
张闻风客气反击:“两位老兄,别挤兑兄弟我了,咱们先办正事要紧,别让那位邪道高人久等,咱们自家事怎么都样好说,回头怎么聊都行。”
“哈哈,可是你自己说的,行,咱们回头聊。”
傅孤静见张兄弟松口,打了个哈
哈,又看向伍乾平:“需要跑回去一趟取法器吗?”
伍乾平从怀里摸出一张锦布,笑道:“不用,东西我随身带着。”
展开来,是一幅希岭县堪舆图,河流山川村庄道观等,标示得清清楚楚。
张闻风随即又察觉这幅图,似乎有些不一样,下方盖有三方印章,阳光下,光彩流动刺目,再看时候,印章已经隐藏不见。
这是一件高人炼制的社稷堪舆官宝!
伍乾平用法术将锦布堪舆图平摊在空中,他找到半泥湖位置,掐指算了算。
右手摸出一枚玉章,也不见用印泥,直接往上方盖落。
张闻风心头陡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似乎有什么无形重物,往身上压下,也就瞬间,他腰间的客卿令牌光彩微闪烁,浑身顿时一松。
隐约间,听得一声“砰”响,似在心间回荡。
脚下田埂地皮,感觉微微震动。
伍乾平手指捏着的玉章,印面落在半泥湖位置,还重重摁了摁,再往上一揭,有一个古朴的“山”字符文,莹莹如紫气光彩,渗透进入锦布堪舆图。
半泥湖方向传来一声沉闷怒骂:“……找死!敢阴我!”
泥水混合草屑,在湖中冲起水柱有数丈高,随着那声音轰然坠落。
无数的鬼哭狼嚎声自地底传出,是先前没来得及跑掉的鬼物,被印章一盖震散不少,有好些直接被官宝之力灭掉。
无数的野鸡、野兔、老鼠等野物,仓皇外逃。
见识了官宝巨大而无形威力,张闻风内心深深震撼,这才仅仅是一个县域分院主施展县城官宝。
上面还有郡城院主,州城院正,都城院监呢?
书上得来终觉浅,前人经验靠不住,他必须得改变一些道修自身的固有观念。
弄个道录院的官当当,似乎很有前途!
而且,他自身打造的条件还不错,给院主他们留下了好印象,那么先从正式执法卫开始吧,得适应变化,了解新的修炼势态了。
伍乾平与傅孤静相视一笑。
那蠢物窝在此地收集香火,见识有限,估计还活在灵气末法时代,根本不知道录院对山根水运的掌管,以及香火之力的运用,达到了什么程度。
时代变了,敢如此大刺刺等着他这个院主亲临。
分明是欠收拾。
这枚分院主“山”字镇邪祟玉章,专治辖域内不服管教的鬼魅邪祟山怪。
像这种经营地盘的淫祀邪道,一盖一个准。
上次西河山闹鬼,伍院主不知那是一座鬼山,要不然直接用镇邪祟章镇压。
当然施展官宝亦有弊端,不可随意轻易用,更不能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