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被他逼出圈外的岑三林,趁机用诡谲速度和步伐,往侧面走位闪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出现在他身后,与前面的游荡剑器形成腹背合击之势。
手掐剑诀,对着张观主一指,宽剑唰一下横扫。
张闻风转身撤向右边,他知道了这是个陷阱,是岑三林故意算计的,为了将他逼近划线。
他手腕一绞再次使出磨剑式,“哐啷”宽剑被他砸落地面,随即醒神,又是虚张声势,他脚下一扭,仍然慢了一步,左肩膀侧面中了一击,衣袍划开,身上青光和淡黄光波将无形剑意弹开。
他吃力不住连退三步,已经贴近划线,肩膀刺痛,也迫使他用出了青光覆映咒神通进行防护。
剑意无形无迹非常难防,他需要积累对付剑意的经验,神通附带的止静心境,利于他时刻保持冷静状态,
地上的宽剑“蹭”一下昂首飞起,自下往上再次与两丈许外的岑三林配合发起夹攻。
张闻风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古怪的剑技,他突然剑交左手,刺向死灰复燃的宽剑,右手从腰间拔出量身定做的千年枣木剑,一抹暗红划出一道弧形,自上往下凌空劈向岑三林。
枣木剑整体长五尺二寸,比他继承道观的碧竹剑长了一尺半。
听云秋禾说,除了枣木,剑身还添加了数样少许木行珍稀材料,使得枣木长剑坚韧堪比金属,又不妨碍木行发挥。
双手持剑一刺一劈,止静心境下使出,分心二用,比他平素用两剑同时练剑更加圆融如意。
岑三林手上没有武器,不敢空手抵挡对方借助木剑劈出的剑意一击,算是知道了张观主腰间挂两柄剑器是作如此用途。
他脚下一个倒退滑步,怪异转弯,避过一劈,已经重新握住了被刺得倒转的宽剑,喝一声,双手握剑,招式大开大合,运用那种古怪身法,忽左忽右,诡异难测,与张观主用两柄剑分使出不同剑法战做一团。
张闻风速度和身法跟不上,然而场子太小,限制了岑三林的身法发挥。
他信手挥剑,指东打西。
止静状态下,两柄剑如同两个人在同时施展,身前身后尽是青色和暗红剑光,和而不同,平刺穿插着磨盘式、飞花式,交融出数般变化。
他心中没有了输赢概念,全力以赴只管斗剑。
两人风车一样从这头转去那头,又兜转去了南边,相互追逐厮杀。
“叮当”声响不绝,愈战愈勇,再也没有片刻分开闪退。
双方以攻代守,以守为攻,无时无刻不在进攻,在对攻杀伐,无所顾忌。
闲云客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强了!
到此时,他才算是彻底服气。
他被张观主一剑从头压制到尾,是人家有这份实力和眼光。
他即使用出绝招,一样改变不了被击败的结果,心头顿时觉得好受了一些。
云秋禾好长时间没有见张观主与人动手,暗自感叹,何广君为人疯疯癫癫不咋地,眼光还是不错,张观主的剑道天赋确实出类拔萃。
与何广君初次斗剑切磋时候相比,现在剑技,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她看出岑三林慢慢地用出了部分渐微境修为,罢了,男人之间争强好胜,她这个公证也只是个摆设,任由他们放开手脚痛快打一场,完事再说。
唯有岳安言心中颇有些担心,观主有病在身,像这样拼命般的切磋,恶化了病情,到时若是纪医师拖上几天,可就有苦头吃了。
此时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211章 九宫飞星步
剑光交织如虹,两道人影蓦然倒退分开,几乎同时踏出划线。
岑三林右肩处裹着的白纱刺破,有鲜血慢慢浸染晕开,他毫不在意伤口崩裂,感叹道:“好久不曾这般痛快!早些遇到张观主就好了。”
他原本还想再多切磋一阵,奈何张观主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他只得生受了,在角落处结束这场持续了近一个字时间的激烈斗剑。
对手难寻,若是早些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相互间多切磋几场。
他只怕早就打破瓶颈晋级渐微境,何至于拖到今年二月?
云秋禾给了个白眼,去年这个时候,?张观主连化炁境都没有达成,?敢信吗?
飞身飘到用剑撑住身体的张观主身边,岳安言也急切跑了过来。
张闻风同样的右肩位置中了一剑,?衣袍划破,倒是没有受伤,他有洗尘袍护身,再则岑三林收力了,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斗剑到后面,他元炁消耗太过,青光覆映咒神通也失效。
察觉体内巫咒在快速恶化,便赶紧逼迫岑三林以平局收场,他想用木气控制,终究力不从心,元炁亏空太多打破了平衡,一时间没法压制病根。
“呃……这……”
岑三林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最后一剑他连剑意都没用。
好半响,咳嗽平息下去,张闻风归剑入鞘,他肺腑处的巫咒增长了约一分,?抱拳解释道:“张某身上旧伤复发,不宜久斗,岑道长海涵,今次切磋咱们未能尽兴,只能下回了。三位道长,请西殿奉茶述话。”
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不刻意突出什么。
与水平相差仿佛的剑修切磋剑术,机会难得,他通过没有顾忌的放手厮杀斗剑,将前段时间修炼和琢磨的一些灵感,去粗取精,使得剑技更为成熟,离“与身合”又近了一步。
岑三林听得如此说,抱拳歉意道:“都怪岑某打发了性子,没加收敛,致使张道友你旧伤复发,见谅见谅。不知你以前可曾请过医师诊治?若不然,岑某愿意代劳请一个厉害的医师,前来替你疗伤。”
不管是修士还是剑修,?只要不是断肢,一般的伤筋动骨对他们都不算大伤。